比起对他百依百顺,当儿子宝贝样娇养女皇,
要是他是李玫,他敢死?
很努力假设下,他想,他到底是不如他。
他不敢死,也不敢把债务留给妻儿老小。
就只能薄伶伶支着膀子扛着,如今老五没,母亲终于折损她与所有孩子亲情,把自己活成个真正孤家寡人。
恨她?那是真恨啊!
新皇在不多宫人簇拥下慢吞吞而来,这才几月没见,江鸽子便从这位新皇五官上看到心力憔悴字眼儿,他头发也白部分,如今晚月色星辰,满头星点银白。
新皇李拓边走,边在心里胡思乱想着,就在几个月前,他内心还满是悲春伤秋诗歌情怀,觉着人生最大烦恼,便是求不得,爱不得,忘不,然而到这个梦寐已久位置之后,他才发现人生最大悲伤,其实还是三个字儿。
没有钱!
是,没有钱,他口袋比皇冠上珍珠还要洁白。
他不想给母亲补窟窿,不想背上不属于他债务,他自己债务就不少。
响木从深宫敲击而出。
这是新皇要过来。
如此,这易安宫外便真正彻底安静,众人分站两排,躬身等待起来。
江鸽子重新回到柱子底下没有动弹,他做事儿全凭良心,并不稀罕旁人夸不夸奖他。
有着圆明园锥心刻骨记忆江鸽子,最恶心就是有人破坏文物。
可他还得背着债务,依旧得为她环球旅行付账单。
李拓缓慢走着,就恨不得辈子也都不到易安宫里,然而站在他身边莲巫璋却几次催促。
“陛下,都走到这里,您就……”
快点吧!不然明年你也到不。
李拓回头瞥眼,可怜莲巫只好闭嘴。
可惜是,按照法律他不背也得背。
太上皇切合同,是以皇室名义签下,至于以个人名义签下那些合同,又都是老五名字。
老五义气,直接自缢解。
他没有家事,没有拖累,那笔债务算是彻底从皇室撇清。
李拓这段时间失眠,在松口气之后,他有时候也在想。
这还没等外人来破坏,怎自己国家人倒是先蹦出来呢?
那家伙品德败坏至极,是应该下地狱恶心货,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就像他今晚到来,像俞东池说那样,皇室破产不过是铲除他们未来前行道路上某种障碍,可皇室威严是不能丢,李氏尊荣也不能丢。
九州这个国家能够在国际上获得尊重,能够平平安安国运昌隆八百年,靠是皇家墓园里无数姓李尸首,姓李鲜血才走到今天。
即便它没钱,它也应该有足够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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