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赐看看江鸽子。
江鸽子歪着嘴儿,斜靠在椅子上看房顶。
个白痴就够他难受,再来三个?
他才不要呢!
屋子里静悄悄,好半天儿何明川才抬头说:
还要人家父子咋办?
没办法!
何明川支着伤腿,靠着墙看着前方,眼神僵直动不动。
邓长农斜靠在夹角,他大腿上躺着脖子上裹着纱布,依旧在渗血林苑春。
彼夜,连赐坐在二楼,看着桌子上几样失而复得东西,心中自是百感交集。
这真是……世心血都白费。
黄楚旭心里又疼,又是愤怒。
他看看自己大姑,又看看缩在墙脚那三位,以及这屋子迷迷糊糊老街坊。
这人啊,愤怒到极点他也就不愤怒。
黄楚旭取出聘书,把盒子放到自己表弟何山手里说:“阿山,你就当心疼下你舅舅,以后……就算吧!
是真是没能力,这几年买卖不好做,别人不清楚,您还不知道?”
黄伯伯摸着老木盒,麻木点头,嘴唇哆嗦着说:“是,总是……总是给东家添麻烦……”
少东家笑笑:“哎……这事儿闹……”
说完,他又冲着屋子里施礼,转身他就走。
他也忙,忙搬家,忙躲祸。
“杆子爷,您……您行行好,家里实在拿不出更多来……”
何明川两眼发涨
除他礼簪,玉佩,从河里捞出来户籍证明之外,桌子上还有邓家,何家,林家房契,另外还有那三户送来两百贯,还有街坊集资八十多贯。
他清楚他照相机,手表,钢笔大概是这辈子都回不来。
身外之物,没就没吧。
连赐如今为难地方不在财务,却是面前这三人,以及这三人送来终身雇工合同。
他要这三个白痴有何用?
哎!就这着吧,爸六十多年前程没,养老金也没……哎,以后有事儿,你就是找他,他还能咋办呢……就这吧!”
坐在墙脚正给发烧孙子换毛巾老何太太动不动盘腿儿坐着。
听到外甥这样说,她没回头对儿子说:“阿山,给你表哥,舅舅磕头!!”
何山慢慢跪下,咣咣咣磕三个响头。
黄楚旭扶着黄伯伯就这样走。
他恨自己倒霉,遇到家子灾星!
这种人,他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黄伯伯见那人出去之后,这才身体软,差点没跌倒。
他儿子黄楚旭忙把扶住自己父亲,这扶,黄楚旭眼泪也掉下来。
黄伯伯双手颤抖打开盒子,这盒子里,有块鱼龙佩,支礼簪子裹着绸缎放着,还有张四千三百贯赎条儿,另有两张解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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