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望,穰治便看向茶几上手机。
今天早上八点半,手机响。那时,穰治已经醒,但仍躺在床上,他吃惊,弹跳起来确认来电号码,上面显示是望手机。
他犹豫下,把电源关掉。因为,他觉得要是听到她声音,定会动摇。他已打定主意永远不再见她,但利用她仍让他良心备受谴责。
而且,他有不详预感。她以前从不曾在这种时间打电话给他,偏偏在今天这种日子打来,感觉不妙。她不可能看出什端倪,但他觉得要是接起电话,切精心设计都会泡汤。
他等阵子才听语音信箱。留言是望
时针即将指向十点。穰治在饭店某个房间内,从窗户可以俯瞰帝都大医院,他第次投宿这家商务饭店。在进行准备工作时,他其实也很想入住,但还是忍住,他怕来太多次,会让饭店员工记住长相。
麻醉诱导最少也要个小时。麻醉之后,执刀医师开始动刀——穰治在脑中计算时间。在执行手术最重要步骤之前,患者必须先接上人工心肺装置,这个步骤会花上点时间,即使接好,也不会立即使用。根据他调查,进行胸部大动脉瘤手术时,会将患者体温降到摄氏二十五度左右。使用人工心肺装置让血液循环之际,要先将送出血液冷却。这种作法,据说是为保护患者脑部与脊髓。要将体温降到二十五度,大约需要个小时。
之后,医师们应该会在某个时点让岛原心脏停止运作。
心脏可停止时间约四个小时。医师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完成任务,即切除岛原大动脉瘤,接上人工血管。若手术顺利完成,医师们便会让先前中断血液再度流进心脏。心肌细胞因获得血液,再次展开活动,若无异常,几分钟后便会开始跳动。即使不跳动,医师们就算使用电击,也会强迫心脏恢复跳动。
休想这做,穰治心想。
心脏既然已经停,就不需要再跳动。这颗心脏不是别人,是岛原总郎。这个男人,把公司利益,不,把自己利益看得比人命还重要。这种人心脏不必再跳动。
穰治想,要让你再也动不。他要创造出医师们再怎努力都无法使心脏恢复跳动状况,不,要创造个让他们甚至尽不力状况。
只不过,造成这种状况时机很重要。
如果意外提早发生,医师们大概会中止手术。如果仅连接人工心肺装置,要及时回头恐怕不难。相反地,太迟也不行。若主要手术已完成,剩下来工作就算出状况也能达成。
他决定再等下。没有心急必要。望说,这样手术最少也要四、五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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