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渐沉。月影西移,偏离轩窗。
魔尊脚步顿,却没回头,
“不用道歉,你没有错。确实是强词夺理。”他重新回答那个问题,“百万年前,活太压抑,心里想什都不会告诉你,你定很厌烦。就想,反正你也不喜欢莫长渊样子,这次重新来过,索性活得恣意些。想要什,就让你知道。”
他侧身笑笑,“现在看来,是什样子,你大抵并不在乎。毕竟心中有大道,情爱恩怨算得什?”
殷璧越心念微动,真元澎湃,道无形屏障凝聚而生。正拦在那人身前。
要说他这辈子最大进步,定是‘话没说清不准走。’
若说从前,莫长渊要毁天灭地他都拦不住。又怎会在意触动护山大阵这点动静?
最后只得说道,“床要塌,没法睡。”
这理由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但出乎意料,上秒还萦绕着危险气息、处在盛怒边缘魔,就这样安静下来。
抬手拂拂衣袖,起身下床,“你睡吧,去外间打坐。”
蹈覆辙吧。”
重蹈覆辙四个字出,殷璧越便蹙眉,“强词夺理。”
“你不愿意?”
入室夜风骤然凛冽起来。烛光被吹忽明忽暗。
他不回答,拒绝意味却很清楚。
他开口唤道,“师弟。”
这声好像回到很久之前,百万年人世离分都不复存在,“上山拜师,开悟修行,后来红尘浸染,生死历练,那时是否心生情爱真不懂,毕竟往事已矣,恩怨难追。只知道入三千世界重新求道,不过是为与你改命。”
“但不能骗你,说无论你是什样子都没有差别。因为你现在两魂分离,让今生真正懂得情爱,深陷其中,是另半魂魄。”
所以不要说什不在乎。莫长渊也好,洛明川也好,师兄也好师弟也罢,前世今生,只得个你。
大道算什,全都不如你。
然后他真向外走去,与殷璧越擦肩而过。
漫天星光抖落在他身上。
“对不起。”
殷璧越转身说道,他不知道为什要道歉,只觉得对方大概是很难过。
这种难过就像站在通天雪峰之巅,看见莫长渊拿剑对着他。
恐怖而浩大威压,降临在狭小房间里。烛火骤熄。桌案书架,屏风床榻,切都在黑暗中颤动。他知道对方耐心告罄。
总是笑着,去哪里、做什都交给他决定,万事好商量模样果然是假象。
星光照进来,穿过他们之间时,微微曲折。面画神妙而诡谲。
巨大力量对冲,已经使空间变形。
“够。”殷璧越打破僵持,却想不出什理由才能让对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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