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怕。
从前
记忆再次浮现，他曾在离此地不足百里远珉江，对莫长渊说“
已
无牵挂，将要道证虚空，身在何处没有区别。”莫长渊因此与他彻底决裂，他才有所触动。
殷璧越道，“怕这不是重走求道旧路，而是重蹈覆辙。”
魔尊负手笑道，“怕什
，就算你是得太上无情道命，怎重来都会成真仙，也不会看着你成为冷心冷情模样。”
殷璧越不再说话。举步向前走去。视野尽头，已能看到海滨港口城墙轮廓。
走半月，他渐渐卸下最初防备，两人之间说话反而少，更多时候是各自沉默。
魔尊也不再提起旧事。他们就像最普通同门师兄弟，结伴下山游历。路过山水万重，也看风景也修行。
这
日，将要走出荒原时，殷璧越开口道，“觉得自己心境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
“随着修为提升，似乎越来越平静。”
卜自明。
“若有方强者实力远胜其它，规则可立，东陆可定。统之后，必要修养生息，天下难起战火，至少百余年安稳。”
身边人闻言似笑非笑，“难道你希望此时入局，统东陆，重振魔宫？”
殷璧越怔，“怎可能？要是能重来，希望你从不曾修魔。”
“不用费心，时也运也，没有也会有别人。倒是你，这多年，骨子里还是悲天悯人。”
他很想洛明川，想师兄能回来，要是能抱下，或许什问题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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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明川是可以感知外界。甚至可以与魔尊对话。
离开陨星渊时
魔尊看着他眼，“你当年得道，于万念俱灰之时，返天地之初，穷己之力探求超脱。万事万物都舍下，如何不平静。现在不过是重走旧路。”
殷璧越怔然，终于明白哪里不对。
他看到混战东陆，惨烈厮杀，心中感叹，却没有想过自己去改变。想起师父还在时日子，也只是伤感于物是人非，没有要探求如何开剑冢念头。他心境，越来越像这个世界旁观者。
或许不是时间久远，记不清前世得道之后情绪。
而是因为那时，他已近乎没有情绪。
殷璧越失笑，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出原因。
于是他们继续走。
走过厮杀之后硝烟狼藉，白雪覆盖下山川河流。殷璧越有往昔记忆，对大道感悟愈发接近做真仙时。行走步法也暗合天地至理，只要心思沉静，便无时无刻不在修行。
到荒原时正是落日熔金，他想起就是在这里，师父教他杀人剑法。
后来自己坐在那颗大树上，读多年前自己写下笔记。世间事真是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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