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刻,没有阴谋和谜题,没有如剑悬顶压迫感,没有片刻不能停歇修行压力。
就像坐在学府槐树下,与掌院喝茶。
现在与师父身处花楼酒肆,喧嚣热闹,有搭没搭说话。内心如那时般安静。
喝美酒,看姑娘。
这样浪费人生事,不知为什,和师父起做,好像别有种喜悦感。
闲聊似问道,“最近练得什剑啊?”
殷璧越起先答谨慎,“最早练过沧涯剑法总诀,伐髓以后练寒水剑四十九式,青天白日剑也学两分……”
后来发现师父确实是随口问问。
剑圣感叹道,“唔……青天白日,老夫剑,好剑啊……”
再没有更多。
不待殷璧越多想,剑圣已经带着他走到柜台前,放上锭银子,“老板娘,‘浮生欢’还有?”
殷璧越惊奇发现,他师父竟然会略阳口音!
老板娘掂掂银子,从柜里取出坛酒。
‘哐当’声,沉甸甸落在台子上,灰尘飞舞。
两人寻个窗边角落坐下。
逛花楼!”
剑圣大手挥,拉着发怔小徒弟拐进大街后巷。
天道在上!这次真不是想多。
穿过酒暖花深小巷,路上衣香鬓影来来去去。殷璧越有些愣怔,直到踏进门槛才回过神来。
春袖楼里白日里未点华灯,光线微暗。大堂里火盆烧正旺,噼啪作响。零散坐两三桌客人喝酒,操着略阳土话高声谈笑。
酒坛已空半,卫惊风不再倒酒,殷璧越也随他放下酒碗。
这时大堂里响起声地道略阳土话,
“最爱喝什茶啊?”
“君山云雾茶。”
“老夫也喜欢那个,可惜近几年好茶不多……”
殷璧越突然觉得自己安静下来。
从进兴善寺到守着师兄醒来,他精神始终高度紧绷。因为不安,所以紧张。
剑圣利落给酒坛开封,清冽香气满溢而出。
殷璧越给两人斟满酒碗,边顺着师父目光往外看。
窗外不时有各家花楼姑娘提着裙摆走过,水袖纤腰,金钗步摇,巷里片春光融融。
而在他们身旁不远,那几桌客人不知聊到什,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剑圣喝口酒,满足喟叹声。
徐娘半老老板娘靠在柜台里,蘸着凤仙花液涂指甲,漫不经心扫进门客人眼。
如果不是修行者敏锐嗅觉,能闻到空气中淡淡脂粉香与花香,殷璧越简直觉得师父走错地方。
这和他想象花楼太不样。QAQ
说好大爷来玩玩呢。QAQ
难道他们要在这里喝着酒坐到晚上,等些特色夜间活动,比如露华姑娘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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