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天。顾雪绛北上皇都述
安国皱眉：“这恐怕很难。镇东军精锐骑兵主力将撤出东川战场，调来其他军部
主力顶上。这是
决定，已经得到批准。”
程千仞‘哦’
声。
今年镇东军作战强度远高于以往，骑兵需要时间休整、保存战力。人事调动在情理之中。
“你们打算调谁来？”
“应该是周老将军。”
第二日辰时，白雪关风雪暂歇。
去往皇都云舟整装待发，安国公主带着各营将领去请未来太子登船。路过昨夜被剑气毁坏庭院，大家仿佛无事发生过。
隔壁傅克己院子安然无恙，行人全甲在身，郑重其事地走进前厅，却看见程千仞端坐案前，案上碗筷俱全，丝毫没有准备离开意思。
安国公主：“你在干什
？”
“煮点阳春面，请弟子们吃。”
掸掸衣摆：“走。”
徐冉：“喂，你去干嘛！你要控制你自己啊！”
程千仞眨眼间走远，只有无奈声音传来：“去给大家道歉。”
傅克己：“他应该冷静。”
白闲鹤感叹道：“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像个大人物啊。”
程千仞：“周将军年事已高，只怕不好。”
“那你觉得谁好？”
安国有些紧张。众目睽睽，他竟在这时出言干政，权力与责任相伴，只要他下句话出口，就意味着接受皇族命运。
“花间雪绛。”程千仞缓缓道：“还有比他更合适人选吗。”
***
他说煮面，就是真煮面。桌案上红泥火炉银丝炭，大汤锅水开，咕咕冒泡。他左手端碗，右手拿筷子翻搅。
怀清怀明侍立身后，同样面色平静。
大家摸不准程千仞心里想什，目光惊异。
安国公主上前两步：“你答应过……”
“说过不会跑，没说立刻回宫。等大军撤出白雪关，在朝光城确定下步作战计划。再启程不迟。”
他第次见程千仞，就发现这人行事作风与众不同。比如此刻，程山主认为半夜发疯，打扰别人睡觉不对，做错事就要道歉。还要给剑阁弟子、学院学生们个说法，使他们安心。
从来没有‘身份摆在这里，大家信服、追随是理所应当’态度。
徐冉不服：“谁规定大人物非得是个样儿。必须老谋深算、高高在上不可？再说，千仞已经进步很多。”
程千仞刚到南央城不久，便与徐冉和顾雪绛结识，那时他还带着东川讨生活习气，面上平和讲理，副老实过日子怕事模样，骨子里藏着坚韧、狠劲和冷漠。
是学院和剑阁经历将冷漠磨去，添上沉重责任感。天塌下来，他要顶在前面，地裂山崩，他也不能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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