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神武军连收琅州三城,叛军后撤,守卫都城不出。
有人提议乘胜追击,再打场清剿战,顾雪绛没有同意,久战易疲,赶上年关军队战意低落,不利于攻城。且手里三城还未完全平复,硬打下去必然元气大
顾雪绛往美人榻上瘫,光明正大地鸠占鹊巢。
黑暗里点星火闪耀,烟丝燃烧,六年过去,他烟还是没戒。
“也不想,遇着点烦心事儿,诶,你这是在看什?”
林渡之不在意被岔开话题,本就没指望这人回答。
“燃灯法会请柬,今天下午位慈恩寺弟子送来。”
吱呀声窗户开,那人坐在书案前,抬眼问他:“今夜不是有庆功宴,怎回来这般早?”
“来陪家养小鹿过年。快起来给爷开门。”
林渡之见他喝多没正经样子,神色冷漠道:“你走错,不开。”
顾雪绛单手撑窗框,直径跳进屋来,铁甲铮铮作响,两步逼近案前。
林渡之吓跳,下意识后仰。
来躲不过。
更何况宁复还付他许多工钱,没道理伙计不管东家。
所以他去,身无长物,只带着把剑。
兴灵二百七十年,程千仞远行第六载。世上崇拜他与厌恨他人样多。
他朋友在等他,他敌人也在等他。
顾雪绛挑眉:“宗门与朝廷结盟,慈恩寺请你作甚?”
林渡之向他仔细解释:“正月十五,乃佛祖神变之日,佛门信徒举行燃灯法会纪念。慈恩寺贵为大陆第佛寺,主修小乘佛法。而师门避世已久,仅人行走世间,他们看来,就代表蓬莱岛宝华寺,是大乘佛法宣扬人。审判双璧也罢,结盟抗魔也罢,既然打着法会名头,总要‘论法’。于情于理,都不得不去。”
“好生麻烦,牵扯甚广,易生变故,现在世道又乱,你个人,不放心……”
顾二抽着烟,林渡之在他眼里,依然是说蓬莱话脸红林鹿。
“陪你走这趟。们坐神行云辇,来回不过三日功夫。”
烛影摇曳,淡淡酒味、血腥气、肃杀刀意充斥室。
医师微微皱眉:“好端端除夕夜,又杀人?”
说话间,顾雪绛已熟门熟路地绕到屏风后,卸甲卸刀,念除尘诀换衣服,晃圈出来,像变个人,身柔软白色里衣,松松垮垮披件紫袍,青丝垂散。
他对林渡之笑笑没说话。
这笑,血腥气淡,带出几分风流少年影子。
这个世界未有刻忘记他。
***
三更天,顾雪绛挥退亲卫队,回到院中。
他隔壁房间点烛火仍亮着,将那人轮廓投照在窗纸上,煞是好看。
顾雪绛敲敲窗框:“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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