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仞:“……”
总觉得‘主人’哪里怪怪。错觉吧。
如此过去月,程千仞为对方磨墨润笔
“劳尊者垂问,没有大碍,睡梦不安而已。”
首辅思索片刻:“内府护院阵法夜间开启。你没有修为,会被威压惊扰。从外间搬进来吧,与同睡。可以为你抵挡化解。”
程千仞稍有迟疑:“会不会打扰……”
首辅打断他:“你晚上睡不好,白天怎做事?”
当天夜里程千仞明白为什,这张床很大,七八人并躺不成问题。只睡他们俩,人占边,互不妨碍,打滚跳舞都绰绰有余。
铜鹤灯台烛火摇曳,将他们影子投照于处。
“以后你就跟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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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仞夜之间高升。从外府升到内府。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擦头发手艺特别好。
威压,使程千仞不觉畏惧,只感到十分尴尬心慌。
路上琢磨过,如何行礼,如何称呼,全忘得干二净。
长案上放着张破木板,与金玉辉煌仙境格格不入,那人垂目念道:“‘渡船拉纤捞沉尸,写信抄书做文章。’你本事这大,当个账房不觉得屈才?”
程千仞:……不……吧。
“罢。”首辅见他支吾说不出话,也不为难,自径坐在榻上:“来给擦擦头发。”
不仅如此,被褥极度舒适,躺下就像是陷在轻软温暖云朵里。夜好梦。
第二日清晨,程千仞自觉服侍对方更衣束发。
似乎是因为起睡过晚,那人说话更加随意:“以后别叫尊者,你是近侍,称呼上需与别人不同。”
睡觉也不摘面具首辅大人双臂张开,程千仞便俯身为他系腰带:“那该如何……”
“允许你叫主人,或者悄悄叫名字,朝歌阙。”
或许正赶上贵人出浴,夜里听风抱月,闲来无事,就想找个擦头。
擦头就擦头吧,反正首辅大人是个特别好人。丝毫没有架子。
他随身侍候从未感到压力。煮茶难喝也没事,首辅耐心又温和,手把手教他。
珍馐美食变着花样吃。生活只有点不顺,程千仞边磨墨,忍不住打个呵欠。
“这两日身体抱恙?”
阴影里走出低眉垂眼侍女们,捧上青玉托盘,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程千仞愣怔瞬,拿着绢帕,绕到那人背后,跪坐榻上。他忽觉姿势别扭,但已经坐下,再移动位置才更别扭。
这个距离太近。好像低头,就能碰到对方氤氲着水汽发丝。
人紧张时,就爱胡思乱想。首辅将近两百岁吧,头发保养挺好啊,没根白,摸起来比细绢还光滑。
星光落湖,夜风中荷香清浅,纱帐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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