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楼飞檐连绵如云，宽阔
大道可容八两马车并行，行人车马像泛着金光，原来道路由三尺见方黑金砖石
雾气散去时，程千仞站在车水马龙大道旁，下意识去摸腰畔，抓
个空。
剑没，试着运气，真元也没。
夜之间成为修行者，获得超凡力量；又夜之间修为散尽，重做凡夫俗子。云泥之别。
这就是他内心最深恐惧？
似乎不算。生活总要继续。
其实阵法乃三娘随手施为，脆像张纸，道凝神期剑气都抗不下。
但有学生们日夜轮流围观，众目睽睽，反倒没人敢居心叵测地妨害。
两天夜，普通人撑不住先出楼，腾地方给后来修行者，消息传遍南央。
“程师兄高义！闭关竟让大家观看学习，毫不藏私！”
“程师兄艺高人胆大，敢为前人不敢为之事，真英雄也。”
下道隔音阵、道防护阵。自觉仁至义尽，上楼找人打牌去。
四楼人迹罕至，起先有学生路过，只多看两眼，并不知道他在做什
。
直到傅克己决赛结束，程千仞始终没有出现，才被众人寻到藏书楼，发现异状。
无数学子涌向楼中，场面竟比年末考试前更壮观。
徐冉得知后大喊他疯。
程千仞摸摸衣袋，银票银锭不翼而飞，只摸出六个铜板。时无语。
……穷才是心障吧。
这个地方不是南央，没有逐流，没有朋友和学院，没有东家面馆，以及过去切。
但他走过熙攘街市，眼中所见总有说不出熟悉。
程千仞攀上道旁株巨树，拨开遮天枝叶，向下张望。
***
程千仞已做好沉在江底杀水鬼，或再次送走逐流心理准备。
他武脉内真元如百川归于大海，气息亦归于平静，却还需闯过最后道关隘——心障。
目前修行界对心障认识分两派，派认为它是‘天道降下考验’，派主张‘以此突破自
迷思，得成大道。’
识海上白茫茫片，又起雾。
顾雪绛想想：“特殊时期，兵行险招，未尝不可。”
群情激动，却无人喧哗吵闹。大家按照先来后到顺序，以程千仞打坐墙角为中心，距他丈远，站满层又层。如此没有违反楼规，执事也不能赶人。
观摩别人突破全程，对修行者而言是不可想象机缘。他们放出神识感知周遭灵气涌动，只觉获益匪浅。
凝神期破境，尚不足以引动天地异象，但随时间推移，此间灵气愈加浓厚，普通人亦能察觉细微变化。那些清凉气流就从他们身边擦过，玄妙难言。
南渊学子隔着层阵法屏障，亲眼所见，亲身所感，每个人都像自己在突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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