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知副院长所言非虚。
他激动难自抑，捧着书来回疾走，直到被执事喝止，他在识海演剑，
遍又遍，不知疲倦。
江山如画，怎
看得够？
顾雪绛来时，便看见精神亢奋、不太正常
程千仞，只得拿过他手中剑诀翻
翻，叹气。
又看向他腰间旧剑：“
原本以为，你会选‘秋暝’。”
“不怕他们琢磨刀法路数，只要比他们进步快，来再多人，都是磨刀石。”
少女说很认真，很固执：“或许终有天会明白‘过刚易折’道理，但是在那之前，想痛快打。”
***
程千仞不知窗外事，仍在看剑诀。
这天似乎与从前痛苦日子没有不同，直到他又看完本。满腔焦灼浮躁，瞬间归于寂静。
焰嚣张。
围观者越聚越多，加之有人暗中挑唆，凡是被激起不服之心、或意欲扬名立威者，都要下封战书，去排个队。
这件事甚至传到徐冉刀术课先生耳中。
杨先生是个温吞性子，穿青色长衫，平时言辞有礼，从不动怒，简直不像教青山院教员。这次却有些生气，叫徐冉去青台阁听训。
“你出风头，谁胜你谁便更有名，风头更劲，于是大家拥而上。”
毕竟那是此剑旧主，剑阁双璧师父，澹山山主剑诀。
程千仞道：“秋暝剑读过，孤高寡淡，不喜欢。只喜欢‘见江山’。”
顾雪绛摇头：“你学剑阁剑法，毕业之后，水到渠成地拜入剑阁。学它，玄妙之处全
那种感觉无法言说，他莫名想起句话：未见花时，此花与同归于寂，来看此花时，花颜色时明白起来。
何止颜色，整个世界都明白。
青山碧水、白日流云、大海沙漠、城池楼台，次第展开，天地间种种，尽数开阔。
再翻回扉页，原来是‘见江山’。
“你选它，它亦选你。”
“你能胜场，但能胜百场吗？你不能流血受伤，不能气力不济，而你敌人，每天都是新，他们准备充分，源源不断。你刀法，被无数双眼睛看着，抓你短处破绽……你想不想参加秋天双院斗法？如果想，现在被人摸清刀法路数，到时候怎办？”
先生最后总结十六个字：“过刚易折，善柔不败，意气之争，最为无用！”
徐冉低着头乖乖听完，才笑嘻嘻开口道：“先生别气，今年双院斗法争个前三甲回来，给您长脸！”
杨先生拍桌子：“端正态度！不要你长脸，要你少惹点事。”
徐冉抿抿嘴唇：“这两把家传宝刀，拿在先辈手里战千军万马，何曾避退？你现在让退，道心不圆满，瓶颈如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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