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片刻,还是走出去,吩咐康宁待会儿将药给他,想想,又唤来晚鹃,小声令她将自己床头盒子取过来。
当初他觉得这书太碍事,又不敢乱丢,便找个盒子,把那书和容太医给他乱七八糟玩意股脑全锁里面,也幸亏当时没把东西丢,否则今天还得让晚鹃找个现成……想想就觉得很尴尬。
晚鹃应过,叶阳松口气,想正好今天封栾发烧,总不会来偏殿烦他,他大可以趁着今夜好好钻研,至少将功课做全,以免触发特殊事件后他再大脑空白,不知所措,那未免也太过丢人。
如今这衣服宽袍大袖,滚在雪地里打闹,那雪钻不少到衣服里去,他头发好似都已有些湿,天气这冷,要是不立刻将衣服换下来,那是真要感冒。
于是二人匆匆更衣,膳间康宁还上姜汤,可似乎还是晚些,叶阳觉得自己鼻子开始堵,再看封栾,这狗皇帝以往向身体强健,可到晚上,他竟然发烧。
容太医又被请过来,替封栾把过脉,只说是封栾这段时日不曾休息好,身体弱些,风寒入体,但并不碍事,应当两日便能恢复。
叶阳见容太医开药,心中有些内疚。
要不是他把人往雪地里推,封栾应当也不至于发热。
要反,他二人却在此玩闹嬉戏,着实是件很不应该事情。
可那又能如何呢?
他觉得封栾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年轻人。
甚至这后宫中所有人,本该都只是个普通人。
封栾想寻个能与他长相厮守心上人,除此之外,大概就是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本职工作,争取百年后在史书上争得个劳模称号。
封栾倒是无所谓,他今天心情很好,此刻也只是觉得有些头疼,容太医和康宁非得令他上床歇息,他便在床上靠着,等容太医等人都推下去,他见叶阳有些许内疚,他还忍不住出言逗他,道:“阿阳,这可是你错。”
叶阳:“……”
封栾又道:“你喂朕喝药,朕勉强能原谅你些。”
叶阳:“……”
叶阳觉得封栾是在对着他撒娇。
楚怜爱狗,十八/九岁小姑娘,什小动物不喜欢呢?明砚喜文,她想写情情爱爱悲欢离合,反倒是得披着个“墨侯先生”皮子,只有凝姐最强,她征途是星辰大海,她可能已经不算是普通人。
这些最普通愿望,在深宫之中,竟好似这难实现。
他时心神恍然,直至边上康宁不知从何处摸出毯子冲上来,着急冲着他们喊:“皇上,云侍君,快先将衣服换下来,莫要风寒!”
叶阳:“……”
玩得太凶,他都给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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