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起，楚眠目不斜视穿过斑马线，走到
半时，手里
纸袋忽然滑落在地。他不假思索地弯腰去捡，可下秒，袋子却又掉下去。
他反复捡起两三次，居然都没有成功，因此才迟疑地意识到个问题——
此时自己是身处现实……还是在梦里？
楚眠觉得指尖痒痒，但没有发颤，于是他伸手抚摸地面，冰凉触感。
——不对。
于燃最近画画很顺利，进步飞快，楚眠欣慰同时也有
些紧迫感。他上次期末考试排名是全区第十五，但江东区试卷难度属于中等偏下，所以楚眠估计自己目前水平在全市也就勉强前百，要想达到理想目标，他必须付出比以前多几倍努力，并且还得克服睡眠障碍。
从可能性上看，楚眠知道自己远不如于燃更接近梦想。但他没有松懈余地，就算几率为零，他也要拼命为自己挣得筹码，否则会落后于燃太多，再也不能并肩前行。
七月骄阳似火，街边西瓜摊密集售卖，在刺眼白光下形成深绿色海洋。
假期补课期间午休无限制，准高三生可以随意进出校门。楚眠请方昭他们吃麦当劳，主要目是买《OnePiece》限量玩具，大家不用问也知道那是送于燃。
“于燃停课也没多少天啊，
怎
感觉很久没见过他。”夜希托腮沉思，“而且班里好像还变安静。”
楚眠缓慢地判断出错误。夏天柏油马路，应该是炙热滚烫。那他触摸到，大概只是睡眠幻觉。
支撑身体力气在渐渐流失，楚眠无法张开嘴巴，因此呼吸也变得更沉缓。困意占领上风，他只想立即闭眼入睡，身体自动抛下理智。
于是，他就这样丢开身上所有累赘，倒在人行横道上。
天空浅蓝，纯白云层拥挤地堆积在起。度过气温最炎热午后，酷暑慢慢收起气焰，久违地降下场急促雨。
病房里气味率先被楚眠察
崔荷挑出根炸得焦黄薯条，道：“当然啊，于燃走咱班就等于少个喇叭，能不安静。你看楚眠最近白天总睡觉，指不定晚上被于燃吵得多精神呢。”
楚眠轻轻笑着没表态，只说：“等天不热让他来学校搬点书回去，咱们再起吃饭。”
他拎好纸袋往餐厅外走，今天下午继续请假，午饭可以回家解决。
盛夏空气热腾腾，楚眠眯着眼睛翻书包，发现忘记带遮阳伞，便下意识加快脚步。
等红灯时，楚眠想起有件事存在偏差——他现在并不是跟于燃起回家，而是于燃在家里等他。两者似乎没什差别，反正都能令他产生安全感，就像是干枯茶叶泡进水中，总会放松地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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