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
夜幕四合，他们视野内
片暗蓝色，谁都看不清彼此
脸。凉风吹拂，楚眠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指尖捻磨掌心。
接着，他听见于燃慢慢说：“你睡着时候在哭。”
她转身走上台阶，顺手摘
发绳，头发再次散开。她走出几步停下来，回头盯着于燃，又问遍：“你是真心愿意跟楚眠交朋友吧？”
于燃抬头，只是重重地“嗯”声，没有多说什话。但他目光已经足够诚恳，崔荷不再怀疑，冲他莞尔笑就扬长而去。
楚眠这觉睡得很沉，期间有很多考完试学生放学经过也没能把他吵醒。等天边最后抹残阳消散，他才缓慢恢复意识，脸在某种熟悉布料上蹭蹭，发现是于燃。
他脖颈睡得酸痛，懒得动弹，就继续倚靠着于燃胸膛，问句“崔荷人呢”。
“大家都放学回家吃饭。”于燃轻声说，“
叫你几次，你不醒。”
得让崔荷时没反应过来，几秒后她才愣愣地看着于燃，问：“你要把他抱回教室吗？”
“啊？就让他先睡着呗。”于燃脸理所应当，“身上多舒服，总不能让他躺地上吧。”
“……”崔荷哑口无言，很快笑声，对于燃这人感到新奇。
“你俩是朋友吗？”
同样问题崔荷又向于燃提出，对方毫不犹豫地给出她肯定答案：“当然啊。”
楚眠闭目养神，嗓子有点沙哑：“她跟你说什？”
“没什，就问是不是把你当朋友。”
楚眠陡然睁开眼，呼吸间能闻见于燃校服上洗衣液清爽香味。他直起身，揉揉自己疲惫肩膀，岔开话题：“走吧，别耗太晚。”
等他拿起书包再低头，发现于燃还在原地不动弹，于是催促着：“还不走？”
于燃声音里没平时愉悦情绪，低沉得有些陌生：“楚眠，刚才发现件事。”
崔荷又问：“在学校，你经常照顾他？”
“差不多吧，他天天都要睡。”
“你不嫌麻烦吗？”
于燃疑惑反问：“这有什好麻烦？十岁弟弟可比他麻烦多。”
于燃看见女生笑起来，这张脸英气又不失柔美，就像是他小时候看过那些香港武侠片女主角。崔荷站起身，拍拍裤子后尘土，说：“行，那就先信你回，不许欺负楚眠，不然要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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