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给是多余,”祝涟真盯着红色信号灯,“那为什当时从来没见你戴过你自己?”
他认识谈情七八年,期间很少收到对方郑重其事礼物。
哪怕在感情最亲密阶段,谈情给他也几乎都是些无关紧要日用品,像什锅碗瓢盆乳胶枕,耳机键盘平衡车……平时用着不以为意,也不怎惦记换新,于是无意间与它们建立起深厚默契。
可它们毕竟也都是消耗品,总归会坏、丢。人在不习惯时难免怀念舒服状态,也可能连带着想起与物品相关联人。
前方路口红灯亮起,谈情慢慢停下车,看向右侧车镜。
“怎?”谈情转过脸,发现祝涟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换过?收拾得还挺干净。”
“六年买。”
阿斯顿·马丁Rapide,祝涟真记得自己也有辆白,很早就扔车库里落灰。他脑袋贴上座椅背,张嘴就是张空头支票:“这久都开不腻啊?要不明年生日送你辆新——”
他思维顿,马上补充:“如果那个时候组合没解散,咱俩还是队友话。”
“不用,谢谢。”谈情目不斜视地开车,“这辆已经开习惯,多少都有点感情。”
祝涟真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谈情没有闪避,还冲他笑下。
红灯数字越来越小,祝涟真手指跟随倒计时轻轻敲着膝盖,问谈情:“你以前多买副蓝牙耳机,所以多余那个就给,记得吗?”
谈情视线偏移,回想下,“好像没印象。”
“有印象就够。”祝涟真脑袋倚靠着车窗,“要不是你刚才提句耳机,还想不起来这个问题……”
谈情好奇地看过来,“什?”
“就特烦你这点,做作。”反正眼下也没旁人在,祝涟真面对谈情无需顾虑态度问题,“跟车能有什感情?你别不是抠门舍不得花钱换吧。车又没思想,你把它卖它也不会哭。”
谈情嘴唇抿出点弧度,笑道:“人不就是喜欢给没思想东西赋予生命力吗?尤其是常用东西,用久好像能培养出默契样。”
祝涟真没理他。
谈情继续说:“上学时候离不开耳机,哪怕不听歌,也得戴耳朵上,不然会感觉心里缺块。”
祝涟真默不作声地听完,胸口发闷。谈情话好像不能细想,旦往深处琢磨,怪异感就开始在祝涟真心里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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