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遭遇战,让孟雪里终于意识到,这场根本不是他与镇妖塔守卫、青鹰妖将、黑山山妖、红林树妖战斗。而是他与灵山大王博弈、对赌。
灵山运筹帷幄,稳坐风月城发号施令,就能隔空撒网,安排搜查路线,他们却要面对场又场追击拦
孟雪里虽听白河大王示警,心中却不甚在意。他打赢青鹰,刚活动开筋骨,斗志昂扬,便觉自己离去三年,妖界大妖并无多少进步,忒没出息。
他们借蜃兽之蜃气,与黑山、红林茂密丛林遮掩身形,没有被天上飞鸟类妖兵发现。谁知短短三天两夜,打六场丛林遭遇战。搜查妖兵分成十妖组零散小队,展开地毯式搜索。虽然对孟雪里、霁霄毫无威胁,总归是耽误时间。
旦有妖兵发现蛛丝马迹,就会发射位置信号,召集其他妖兵帮忙。好像苍蝇在耳边嗡嗡打转,惹得孟雪里略感心烦。
第四日,妖兵队伍化零为整,似乎摸清他们行进路线,追击愈发高效、精准。
微风吹过,红林沙沙作响,孟雪里与霁霄坐在溪边洗剑。“光阴百代”血污被洗去,露出银白本色,盛夏阳光下熠熠生辉。
两妖只剩最后个疑惑。飞羽忍不住问孟雪里:
“你在人间三年,怎没打出名号?”
他们方才看孟雪里搏杀青鹰,觉得对方战技神勇,但那些话本中,后者总以“霁霄道侣”身份出现,竟被写为清纯可怜少年,实在太奇怪。
孟雪里坦然道:“那些杂书多为杜撰,笔者略通文墨,不解全貌。在人间有名号,你尽管去打听,瀚海秘境时,各派年轻修士都称‘以德服人孟长老’,这岂是浪得虚名?你俩也可以这样叫。”
赤初数数:“七个字啊?”
碧游羞愧道:“若不是乱飞,也不会被妖兵发现。今天本不用打这场,是拖后腿。”
“没这回事。”孟雪里笑笑,“已经是人,人不分前腿、后腿。”
他指向不远处,飞羽、阮灰、蜃兽围坐溪畔篝火,赤初对着火上烤鸡流口水:“快去吃饭吧。”
碧游走后,孟雪里低声叹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太解他,他也太解。妖界道路千万条,会选那条路,要淌哪条河,不管走多秘密曲折小径,他都算得准。”
‘他’指是灵山大王。
孟雪里:“越长越厉害。”
霁霄忍不住连声低咳,无奈笑笑。
飞羽:“方才白河说,灵山定会增派妖兵擒拿们,去风月城路天罗地网,前截后追,咱们怎走?”
孟雪里:“跟走。”
至此,两妖佩服地五体投地。行人、妖及半妖,披星戴月翻山越岭,向风月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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