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突然拔剑喝道:“小心,散开!”
面前山石轰然崩裂,众人疾退四散。如无数道爆破
张溯源严肃道:“大晚上不打坐修行,出来逗人家小孩?”群弟子老实认错,作鸟兽状散去。
小道童急道:“张师兄,真有急事,要见峰主!”
张溯源笑笑:“这个时候,峰主正在静室研习字画,按规矩旁人不得打扰。你有什事,先与说说。”
道童心慌气急,说得颠三倒四。张溯源耐心听,好不容易才听懂:“你说掌门真人下午就去静思谷,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小圆忐忑道:“对!以前道尊传掌门叙话,最长不过个时辰,有点担心。”
夜已深,月上中天,清辉照在寒山峰顶冰雪上,连绵山峦间,各峰、各洞府俱已寂静,有人在寝室入睡,有人在静室打坐冥想。
藏书楼灯火幽微,白日里人群熙攘演剑坪空空荡荡。山林鸟兽回巢休憩,风声水声愈显声势浩大。轮值弟子手提灯笼,在各处山道上巡逻,远望像山间只只萤火虫飘飞。这是最寻常不过寒山夜晚。
就在这样夜里,重璧峰迎来位小客人。那是服侍掌门抱剑童子,名叫小圆。
小道童行色匆匆,要往峰主居所去,路上却被重璧峰群顽劣弟子拦下,围着他揉脸捏肩。
他急道:“有要紧事,让见重璧峰主。”
张溯源亲身经历过秘境大比变故,不像其他弟子不知轻重,赶忙报知自家师父。而重璧峰主正在案前欣赏自己新作,那是副寒山雪景图,恢弘大气,墨迹半干,张溯源趁他来不及收拾,悄悄扫眼图下落款,居然是“霁霄真人”。
盏茶之后,整座寒山从睡梦中惊醒。除过掌门真人、紫烟峰主不在,重璧、流岚、岳阙峰主,以及五峰峰主派二十余位长老,带领着各自弟子,浩浩荡荡地齐聚静思谷“线天”前。
以往主峰集会也没有这般阵仗。千余人按剑以待,年轻弟子感到局促不安,脑海中闪过许多猜测。年岁稍长长老,感知到山谷中空灵寂灭剑意,想起百年前寒山破旧立新那夜,同样心情紧张。
重璧峰主运足真元,朗声道:“深夜来访,多有叨扰,还请道尊见——”
明月耀耀,夜风萧萧,他声音在空谷间回荡。
“呦呵,小圆来啦!”
“你能有什急事呀?过来给师兄捏捏肩!”
“不捏啊?那师兄给你捏捏肩!”
小圆不像长春峰小槐胆小怕生,但也不禁打趣,此时摆脱不得,急恼得涨红脸。忽然他像看见救星,大喊:“张师兄来!”
嬉闹弟子立刻停下,让出条通路,乖乖问好:“张师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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