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细想过烟山寺中,为何那老和尚单将菩萨玉像给沈山山而不给,亦从未管沈山山怎打小便知那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这二十年来光景如梦如幻如泡影、桩桩件件相继似露、生灭似电,当中几多芥子藏起须弥、此岸横桥彼岸,却从未察觉他何时悟佛缘,如今又怎会忽而超脱生死欲恨,只落发断尘入空门……
世人多渺渺其身,经百代都只得苦乐未可参透,而沈山山将途山海与道走过,如今尚沉沦红尘,他心里却已住进神佛,或然早已有方小千世界。
到今时今日方发觉,原来沈山山早慧聪颖竟是真义通透,算到如今拂落身挂念,终可不再为浊事秘辛左右,如此,或亦终当是心安渡苦,五蕴皆空。
看向皇上,心中念既起,却未及开口已听他说:“你放心,不过从别处听来这故事,讲给你听听罢。既说这是故事,则不尽能当成真,自然就什都不会去做。”他握起手来拍拍,静思过片刻,只轻轻闭上那双太过清明眼,浅叹道:“清清,睡吧。”
他慢慢伸臂将团抱在怀里,语竟仿似允诺吃食般寻常。怔然不醒间同他躺过时,脑中念头还似千回百转无可突围,待少时渐渐心神冷却,终又揩脸搂回他脖子,支起身来吻在他唇上,又再捧住他脸细细地摩,细细地啄,低头与他抵额,这终引他面上薄寒化来些碎春,只微微勾唇睁开丝眼来,揉揉头发睨问道:“你这是在谢?”
这话叫破涕摇头,此时却只可闷闷闭目枕在他胸口,耳边听他腔中稳律,头顶传来,是他似有无奈笑:“稹清稹清,你还真是从小都疼他……”
摸瞎握起他指头,放在唇边亲亲,浑说道:“那往后也疼你就是。”
“……也?”他抽手再度抱过,果真气得笑出来:“你怎疼?”
环着他脖子往上睡些,从他额上拂开缕碎发,只说这不必讲来,日子若往后,他自然便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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