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瞅着脸,容已沾醉意,眉目中便大有股解气味道:“你出事儿当晚……你爹拿着先皇赐顾命玉牌儿入宫,立时催着皇上把刑部、御史台点齐,将老六那楼面儿封个干净,人也都全投审,眼见是要判遍,可老六那楼面儿里头还有母族里几个亲戚在做管事,押人去御史台时候,便想着让寻柟把他几个给摘出来……”
“结果,他竟没答应。”小皇叔笑得抬手点起内眼,哎声叹道:“清爷,你说说……这多年,爷他娘替他替你擦多少回屁股,帮他帮你平多少朝里破落事儿……可搁那时候反过来要叫他替爷花这个屁大功夫,他却居然敢跟爷说不!还指桑骂槐地说——定是爷这皇叔又想除你这*佞永绝后患,才有这出贼喊捉贼……”
几乎可想见小皇叔那时心中应是如何不甘不忿,而小皇叔从小到大所有不甘不忿是从来没憋着过,他总会讨要回来,则此事儿后来便定没有沈山山好果儿。这叫忽而不再想听下去,可句“别说”还哽在喉间没吐出来,却听小皇叔已然接着道:“……爷当时本还想着如此小事儿,吩咐给他也就是,完还能领着太医去国公府里瞧瞧你怎样——然那时在你们御史台静室里听他这骂,爷登时火也就冒,那夜酒也不比你喝得少,便站起来翻手就把他摁在桌上扯他衣裳——”
“别说。”颤颤站起来止他,“王爷……别,别说……”
小皇叔见着惊怕这模样,笑得却更盛起来:“怎,你以为还真把他给办?……要真办爷还就不觉着亏,可你知不知道,他当时是连手都没还过,就只说句话,就叫爷再也下不去手……”
小皇叔如惯常笑起来眼里终于有丝暗恨,吸气叹道:“他说王爷要怎样,臣不敢抗命,但王爷你也知道——不论怎样,臣这心里……从前往后,都不会有你。”
扶着桌沿愣愣看着小皇叔,早已经说不出句话来,可小皇叔却还能笑着拉胳膊,将重新摁回椅子上,且辟出个酒盏替倒上酒,慢慢谑笑道:“……怪,清爷,怪从前听你说他嘴毒从不信,当时直被这话给气蒙心……便挽袖子,提手就将他脸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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