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门槛儿时候,台里众人都抬起头来瞧,该是没想过还能有脸皮再回去,然看过眼,也都埋头回去接着做事儿。
沈山山得差事去地方考评官吏,半月都不在台里,没见着他,便先去梁大夫跟前儿行礼问事,因着脸上青红颜色还没消尽,便也不消多说是为什没能点卯,外面风言风语早也传遍,更不消说这几日都在什地方。
事情过几日,梁大夫大约气过才冷下来,此时同他找事儿做,他瞅着只颇心烦地叹口气:“最近忙着事儿你也不能做。稹三,你这事儿叫赵家喽啰捡着话柄,这几日就都闹腾着翻案,当中也有不对付你爹,朝上弹他折子是发山洪。眼下大理寺记着往年同台里结下梁子,便也黑心说起来要再审次,只好歹你找着铁证是立
来搁在脑袋边儿上,嘱咐道:“这您收好罢,是皇上给您留,说您往后想来宫里,有这牌儿就成。”
颇觉那小牌儿眼熟,便从被里伸手拿过来瞧,只见上头刻烫金云纹,唯简明雕出通行二字,竟是从前皇上做太子时候用过腰牌儿。
“哪儿能使这个?”赶紧向小太监递回去,“不成不成,你给他送回去罢。”
小太监已从旁边儿将衣裳取来,闻言劝道:“清爷,何苦呢,牌儿就图个用处,金铜也都是为过个道儿,拿什样儿不好?什样儿都是使着,只皇上给您金,到底是说您同咱们不样,您也没什受不得,且收着罢。”
【佰柒玖】
这通行金牌儿收着好些年,大多只当做个随身物件儿,只因几年里入宫时候总有小太监来请,要就是被宣去尚书房觐见,少有自个儿入宫,用时候就真正少。
皇上给牌儿,为是叫想见他时也能去见见他,然不怎用,大抵是因为总乐意见皇上,却不怎乐意入宫。
并不是宫里不好,宫里当是天底下最好地方。待在宫里养伤那几日,也安生,能见着皇上,更没什人敢来皇上宫里说道,故而外面在刮什风下什雨是半点儿不知,偶然旁旁侧侧地问起来,皇上也并不同讲。
他惯常这样,是不想叫生忧。
要是搁在从前,许多事儿只要听不见也就当做是没有,然稍稍明白些世故,便能知道许多自己惹来乱子没落来身上,自是因有别人正替扛着,而外头能替扛着人,除却皇上,还真就是国公府和御史台。如此也就不再能心安理得受着安稳,终于过八、九日,等到腿脚能走利索脸上也稍微能见人,便勉力出宫回家趟,换上补褂,就着点儿去御史台点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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