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听说少……他们日日吵呢。”小皇叔唉声叹气掏绢子出来,往脸上瞅瞅哪儿能下手,好歹还是小心翼翼给点过眼睛,“哎,清爷,你甭哭,平时哭起来挺招人疼,眼下儿这模样就剩吓人……跟你学学吧,这几天儿啊……你刚被打关起来时候,皇侄还当你是要自个儿静静,也挺心平气和,结果过两天儿下朝碰见你爹阴阳怪气儿,这才知道你是被撞破事儿给打,当场就急得跟你爹撒脾气,后来道去尚书房说治水事儿,俩人儿就吵起来,争个昏天黑地……但你也知道你爹那人,皇侄他也是你爹教大,再是太子又哪儿横得过你爹啊,外面是不能说道,回去又被他那媳妇儿吵架,前儿见才没忍住,下子就动手……之前瞧着他成亲时候还盼着他别跟似,好歹同他那媳妇儿能相敬如宾呢,可如今大概就跟冰窖子里冰样儿罢,到底是冰上,还是肖这不成器叔叔。”
小皇叔手很重,擦得脸皮疼,把他手拉下来问:“那你还帮他给递信儿?你不急着抱侄子啊?”
小皇叔吐出口浊气,垂眸下去思索神情竟有两分似皇上,说着话,规矩竟渐渐随意起来:“不就是送回东西,别以为你得多大便宜似。那姑娘是得不着好,但到底气不过,因着这事儿就算珩儿同她再不对付,宫里规矩束着,珩儿每月也还得去她殿里三四回呢,你同那丫头比比
手在眼前晃,“没死心你就伸手。”
愣愣扭头看他:“伸……伸手做什?”
小皇叔叹口气,无奈瞥眼,慢慢从怀里掏个暗红锦囊出来,提拎着悬在手背上:“有人进不来,托捎东西给你。”
闻言神灵紧,赶紧坐直,双手把那锦囊接过来,颤着指头扯绣线头子把里头东西抖落进手心儿里,顿时得见抹金黄,忽觉鼻尖刹那酸。
锦囊里玩意儿竟是那被扯落穗子八颗蜜蜡,此时正被金丝纠线好端端地串,好生生地搁在手上。
抖着手轻轻动,它们翻过去便露出“平安喜乐”四个字儿来。
——那下句就该是吾佩他思。
他是思,他并未忘。
被爹打那多场,被大哥二哥训那样多次,这满屋子东西被抬出去被锁起来,这府里下人每日给端茶送水都冷眼横眉看,从来没有热过下眼眶子,可就偏偏凭着这八颗破大蜜蜡珠子,却叫这混世魔王当着小皇叔都再绷不住皮相,登时眼泪就往眶子外涌,止都止不住,忍也忍不。
捏紧那珠子问小皇叔:“他怎样?……听说爹跟他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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