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叔却不以为意,笑嘻嘻冲挤眼睛:“得,没你这小娃娃拖累,那就跟沈小侯爷去逛窑子。”
他这话如缸子乌血兜在脑门儿上,惊得霎时扭头盯着他:“什?去哪儿?”
实则是想问他,沈山山怎会去逛窑子?小皇叔这搅屎棍子把带坏就算,怎能把沈山山也给带乌糟。
然不知是小皇叔这家伙永远把不住脉门儿,还是扭头时候眼睛瞪太大,总之他只摇头晃脑看着,洋洋得意道:“城南十里红袖香街啊。怎,咱清爷想去啊?哟,那你还得再长岁儿,爷明年带你去,成不成?”
成他个棒槌!恨不能揪着书打在他脸上,“是说沈——”
掐,较起来得比小皇叔掐得还重,简直不划算。
皇上听叫唤疼就撒手,笑笑又誊手去拿书,小皇叔见俩相杀简直是拍着手笑,笑着笑着忽地想起事儿来说:“对清爷,亭山夫人这又要做寿,这回你家里谁去?”
亭山夫人是亭山将军夫人,亭山将军当年打蛮子时候战死沙场,年月太早,那时候们这辈人都还不记事儿,打记事儿起就只知道亭山将军为国捐躯,先帝感念下追封他为亭山公。
人在京中只要被封公,不管从前他是做什,都会受起景仰来,就好似爹,而身后封公就更为优待,京中高门大约都瞧着亭山夫人遗孀守节也是可怜,年年岁岁为她祝寿人就愈发多起来,到后头蔚然成风,这亭山夫人生辰就渐渐变成京中走关系挺紧要处来,想来也唏嘘。
听小皇叔话,想想,“大约二哥去吧,惯常都是他去。”
“稹清。”身边儿皇上忽然抬手点点脑袋,笑道:“你刑律先生来。”
连忙回头,只见果真是先生带书打帘儿进堂子,刑律又要开课。
于是时又没机会细问,小皇叔上着课又说刑律是管老百姓,他学来也没处使,懒怠听就中途走,接着往后头半月里他忙着在王府里头同新王妃吵架,没
小皇叔又顺着问:“哎哎,那定安侯府谁去?”
他这问也是傻,定安侯当时在北城大营里训新兵蛋子,侯府里头又没别儿子,自然只能由沈山山随他娘去赴宴。亭山夫人就是沈山山他表哥母亲,沈山山他大姨,是故沈山山他家还算半个东道呢。
“你不去啊?”小皇叔拉着脖领再确认,“你真不去?”
白他眼把前襟扯回来,皇上在旁边笑声:“清爷这德性再去胡玩儿,学就别想考。”
登时郁郁不得:“爷你这是向着哪边儿啊?”就跟这侍读考不上学他太子面儿上就挺有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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