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别啊爷!”拼上性命摆手,满容镇定,“冰也是有数,这儿用内务府里头记下,报到娘娘跟前……不是个事儿。”
“嗯,那是不能另外去取冰。”皇上慢慢欺近将额头抵实在,笑道:“那殿里有冰,你用不用?”
脸下子就烫,“这这这……”
那时候不仅是脸上烫,合着几日来夜里所见,旦想见皇上这话约摸是什邀请,身下也都烫起来,只吞口水看皇上,身子道道往墙角里缩。
然皇上将这模样都看尽,却只月明风清地抬根指头往脸蛋儿上拨拨,徐徐道:“你若要用,就——”
在踏春九折屏上幢幢如纱,大冰块子立在屏边丝丝儿凉烟冒着,这情状透着股画本子里头仙意,瞧得趴阑干儿上抱着廊柱子两眼发直。
后头跟着小太监儿这才撵上来,说书斋里头凉快,要给清爷您拾掇块儿地方?
道扯紧衣摆子把下半身儿往柱子后头藏道说不不不,找着地方,就廊台好,廊台有风,有风,通透些。
实则通透个鬼。
也就是那年岁上被小皇叔拉着尽瞧些不着边际图册子把人给瞧坏。
“——着人分抬给你。”他这说。
口大气儿这才喘出来——原来他是要分冰抬给屋里用。
这人果真是坏。
皇上那边儿也没问是想什,只神色无波地垂手往腰带下头带把,吓得都快当场跳上墙去:“爷爷爷爷你你你干啥!”
皇上挑着眉头看着捂肚脐眼儿,似笑非笑:“你在廊台上头看几日爷也没收你银子,怎爷就摸你下儿你就急得跟兔子似?”
不过坏就坏罢。人到年岁,里头就开始坏,这事儿怪不得别人引,都算天性,故早迟都是无关紧要。
京城里头这事儿搅和得杂乱,没什章法,小皇叔常同讲,说人啊,头夜里枕着谁胳膊,第二天也不见就能醒在那人榻上,且坏且惜着就是。
不以为然。他这说是他自个儿,不是。
觉着,心里若能辈子只冲个人坏,那也能算桩好事儿。
于是替自个儿偷眼儿皇上事儿正名,愈发坦荡起来,这给乐得两三天儿地白日瞌睡夜里精神,每晚上安歇不到两刻钟就嚷嚷着热,卷铺盖就往廊台阑干上铺。底下人何得管得住,皇上起先也不知道,只这好日子没持多久,过大约六七日罢,在勤学馆课业上被皇上揪着耳朵提拎醒,给疼得眼泪儿都包上,下课皇上终于拉下脸,将扯到勤学馆后头墙根儿训,说夜里要是热得睡不好就点人去取冰用,省得耽搁白日里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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