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场完休个中场等下轮,小皇叔领着和沈山山吃茶,他俩说着学监领班换人事儿,谁家得谁家不得,学监里头阵风阵雨好不热闹,是想听,可无奈扭脸去看皇上与琉球质子立在墙边相谈正欢,心里就别提多不是滋味儿,他们说什也就入不耳朵。
想劝自己说,这是心疼主子爷得为国事逢迎那不着调浑小子。
可心里又深知,过去也从未心疼过皇上去逢迎哪个朝臣。
小皇叔在蹴鞠之前说话历历响在耳朵里,心里闷堵,时想起些小时候京中小辈对讽笑和家中几档子破事,秋风吹,宫墙头上化黄杏叶往眼前落下,拂过身未干汗渍,凉沁沁,叫也觉出丝冷意。
不远外,见那叶子也飘零片在皇上衣袖上,色比他明黄衣裳要暗淡些,却也甚相得。
往皇上那边儿,气声儿道:“那边儿是君心。”
心底里落,瞥眼瞧着沈山山颔首点头,该是赞许小皇叔话。
这刻心里没来由憋闷起来,众皇子吵吵嚷嚷在场下叫们入列,于是小皇叔叹口气勾过脖子,领着和沈山山道往场子上走:“清爷好歹是年轻两岁儿啊,懂不得这道理。你说说现今宫里头,老三圈,老五没,个个儿皇子皇叔辈儿上不成器不成器,凋零凋零,怎偏爷长盛不衰还能次次都进宫侍奉太子蹴鞠?”他呿声儿:“难不成你家太子爷还能因这叔叔长得好才留着?可不能罢。”
突然不知道他在说什,正要晃脑袋,却听小皇叔压低声音在耳边笑:“德性,你就别跟爷装。”
然后他拿只能听见声儿,慢慢悠然道:“清爷哎,二人说到底来……心性是样儿。不过你比起,还要厉害点儿。”
质子笑着抚手替他摘下来,又举着那叶子同他儒气作笑,松开手去,那叶子又临风飞走。
望着那叶子,心里时是酸,时是紧,怎都觉那质子讨人厌。
也便是此时,忽觉皇上从来没指望脑瓜里开那另半儿窍,现下大半是被戳通。
从小郊游走马,没有失过什物件儿,惯常旁人有都有,有旁人不见能有,故从没有觉得眼红过什人,便就是曾经在马场里头发现沈山山瞧上是姑娘家时,也从没艳羡过哪个姑娘家,更不曾想过要为此戳花
【捌壹】
那日下午蹴两换场,给沈山山放下要赢话,却竟场都没进过鞠。
蹴鞠到脚边儿,砸树砸花砸小太监儿砸侍卫,就是砸不中那堵系铃铛墙。
可这事儿怪不得蹴鞠。
得怪自个儿总选条撞不墙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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