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又屁股跌回阑干儿上,心想完定是太后见病好要东宫来接回去做侍读,于是连忙抬脚蹬徐顺儿屁股,“你去说身子又不得劲儿,得窝床上静养,等太子爷走你再来叫。”
徐顺儿哭丧个脸去。
乐颠颠儿把章台柳梦传又摸出来瞧,岂知下刻回来竟不止徐顺儿,后头还跟着爹!
吓得连忙把书又塞回袖口里去,颤巍巍站起来:“爹你可回,儿子可想你——”
“你想老子个鬼!”爹怒得拳头就砸在头顶上,“太子见驾,还不给老子滚出去磕头!你以为你装个病能骗得谁!宫里每日太医请来都是玩儿?”
后,还以为会在国公府里啃爹俸禄岁粮辈子再不会有出息,曾实打实松快高兴过阵儿,岂知到眼下还是得抠着自个儿荷包俸禄紧巴巴过日子,眼见命运是弄人。
皇上从前做太子代政那段儿,虽出东宫,可好歹做年侍读,心里对入仕为官有那点儿感觉,并不喜欢,还暗暗为自己今后打算过。病好成日窝在家里想,说到做官,爹虽也位极人臣还入宫辅政,然他日到头脸上也没个笑,可见是过得不痛快才想造反,换言之做官确凿是个没意思事儿。
觉得他既能答应入宫辅政,可能是不会再反,那又何必还要做官,何必还要替他谋求什新皇近臣位置。
爷该是个走南闯北客商,哼着小曲儿读着小本儿,东西走,赚个盆满钵满。
这事儿叫二哥知道,没好气笑阵儿:“就你那脑子还想盆满钵满呢,别把自己卖就替你给菩萨还愿。”
这才想起皇上叫太医每日都来那回事儿,顿时觉得自己果真不是个做生意料儿,颇偃旗息鼓。
爹揪着耳朵就把提去前院儿,秋池边儿上家银杏叶子将将黄洒落地,飘些在水面儿上,皇上身银丝明黄却比那秋叶更亮,他停停立在边儿上垂眼看池里鱼,神色很是宁静。
原想他代政该累得
爷这才想起自己是个傻,做不得生意,时黄粱戳破忽觉前途甚是晦暗,连出门儿兴头都没,镇日只在杂书堆儿里醉生梦死,徐顺儿哄去看戏都不乐意搭理。
那时竟觉生若那蹉跎也不错。
有日坐在后院儿阑干上看章台柳梦传那妖女勾引少侠段儿,正看得面红耳赤口舌生津,徐顺儿忽然报说爹回来,吓得红着脸连忙把杂书往袖子里塞。
正要起来躲回院儿里,徐顺儿急道:“爷,老爷叫你出去呢。太子爷同老爷块儿回,说来瞧瞧您身子养得怎样。”
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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