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竟也料到这问。
实则怕,心想回去编个由头说这病落下根子,让爹重新给太子折腾个侍读也好。
可昨夜才害他场,现下头昏脑涨瞅着他神情沉顿,又说不出这混账话儿来。
于是怂得没出声儿。
这在皇上瞧来大约是个绝然不字儿。
皇上声音叫人去叫太医来,后头那大太监声音又絮絮叨叨,几人晃来看病,过好会儿,说要送出宫回府。
“他这模样怎送回去?”皇上声音威严里镇着丝怒。
大太监轻轻儿道:“太子爷,东宫里头留不得病气,这规矩您也知道,还是叫国公爷来领小公子回府将养阵儿罢,瞧着这几日风头,许如此还安生些。”
【陆贰】
来接车确然是爹带来,然爹只由着徐顺儿带回府,径自却下车要进宫。
可前夜里他还不准溜,这时候他却点点头。
“你若不再来,也好。”
然后他招呼人,嘱咐句好生将养,便往勤学馆那路去。
裹着厚衣裳昏沉窝在家那马车里,下巴搁窗框上哑着嗓子叫爹,问他去哪儿。
爹叫别管,然后沉着张脸冲徐顺儿挥挥手。
徐顺儿抖缰绳,马车就哒哒启。
昏沉倒回车壁上,睁眼闭眼脑子里却想起出东宫时候皇上说话。
他那时候看着跨出东宫深赭色门槛儿,忽沉声问,“稹清,这回你去,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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