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缓缓睁眼,低沉道:“方才抱煊儿,发现他身上魂铃不见。姜越,你说,这会不会是天意……”
“不会,你别乱想。”姜越打断他道,“魂铃之说只是传言,煊儿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有事。你若实在担心……”
他说着,解下自己腰间物递到裴钧眼前,“就把这玉符给煊儿戴上。它是父皇在幼时赐下,随出入战场好些年,就算佑不平安,所聚血气也能煞走等闲邪灵。”
裴钧接过来看,
临联络,成南北之势,夹围京城,以内阁献策削藩为由、‘清君侧’为号,迫使内阁自解,再令姜湛退位让贤。姜湛削藩在即,皇亲兄弟已逃出京城,不再会支持、庇佑他,更别说为他出兵,他所靠,就多是皇城司与禁军人马。而禁军与皇城司常善防守,依赖持久作战消耗外敌——”
“故而,们只要管控京关五营粮草,再截断各地援军进京路,那姜湛人马后续乏力,自然就不再是强攻对手。”裴钧接过他话头,极速地思索着这系列计谋可行性,最终再度点头,“如此,还需留在京中继续分散蔡、张和姜湛注意,也更要分化他们势力,最好能让朝臣心也渐渐归顺于你,这样等你回到京中,入主朝廷阻力也会小上些。”
姜越认真道:“你真以为可行?”
裴钧叹口气,抬手将他耳发敛到耳后,轻声道:“姜越,们已经准备很多,可行与不行,还是要做才知道。眼下姜湛已经对皇亲步步紧逼,你若不反,后半生自由与荣辱便都似成王般,皆要看姜湛眼色,而朝不慎,又甚可殒命。是故,如今就算不为天下,为你自己也要搏这把。如若可能,最好是联合几位王爷同反。”
姜越轻叹声:“又何尝不知?可哥哥们回封地,已算是暂且安全,若非见胜利在望、能分他们杯羹,他们又怎会愿意出兵出力随搏这把?”
裴钧凝重地摇摇头,细思下问姜越道:“那你可有信心说服李偲、萧临和更多人来支援们?”
姜越道:“当年萧临与在军中早已相互许诺,若有日能将这天下变,定彼此相扶、勉力战。他是定会帮,可至于李偲,那就是赌……”
此言落,二人间稍稍沉默。他们坐在裴妍屋外庭院里,安静,便听见屋里大夫急急吩咐下人和药童声音。
裴钧身后传来裴妍隐约啜泣,扭头间,只见梅林玉正守在裴妍身旁低声宽慰。此景叫他时恍惚,脑中竟又浮现出前世姜煊躺在棺材中灰白死寂小脸,不禁猛摇头,闭眼长叹。
姜越关切地看向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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