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这儿瞎猜也无益,不如直接去问问嫂子。”方明珏抹把脸站起来道,“走,咱这就去老崔府上。”
说着他便拉闫玉亮道上车,叫裴钧也跟上。
裴钧让他们先行,自己又折回大理寺班房瞧眼裴妍。
他到时候,裴妍已在牢房里睡着,身上盖着薄被,身下枕着干草,苦是苦些,可看起来尚无异样。
如此他便也不叫醒她,只路又打赏所有差役狱卒,这才再度出大理寺,上车向崔府赶去。
过眼色,边个架起方明珏就出班房去。
方明珏路被他们拎出大理寺外,直走到马车边上,终于捂脸哭出来。
夜里道中无人,闫玉亮便拍着他后背沉声叹气,由着他先哭,也同裴钧两相默然立会儿,才递绢帕给方明珏擦脸。
待方明珏消停下来,闫玉亮低声问他:“老崔同他那媳妇儿……是不是从来就不大对付?”
方明珏揩着泪,吸吸鼻子答:“倒也不能说不对付。你忘?当初还是嫂子先看上他呢,孩子也生俩,这多年……再不对付,也对付过来。”
然而当他们到崔府,却发现崔府此刻已人去楼空。
沈氏早已先他们步,在入夜前带着两个孩子出京去。
且眼见是走得匆忙,院中还散落着许
说着他缓口气,拾绢擦把鼻涕,接着道:“只是,若换作你是个入赘女婿,没门没户,摊上媳妇儿是尚书大人独女,把你官职、婚事都办好,那你这大男人在家里……大约就说不上几句话罢。老崔过去常说他累,说估摸就是这个累……”
“他死前最后见就是他媳妇儿,大约是这沈氏同他说什,才让他不得不死。”裴钧看向闫玉亮,“老崔出事儿时候,沈氏来府上哭过回。眼下回想起来,沈氏当初那话里意思,大半是关乎老崔出事儿,她和她儿子该怎办。”
方明珏红眼看着他:“你是说……有人用老崔儿子逼着他死?”
“不像。”裴钧沉思摇头,“若要逼他死,他刚入班房就该被逼上,何得等到如今?这期间除沈氏,也没有什外人见过老崔,那传话人便只有沈氏。而沈氏对老崔不是没心,若要知道这是想逼死老崔,她岂是那好答应?如此看那幕后之人,怕是想要老崔待在这案子里帮他做事,这才选沈氏去劝老崔听令行事。而老崔怕是不肯就范,才不得不自行断。”
“所以……这又是蔡家手笔?”闫玉亮顺着他话道,“想把老崔留在案子里,无非是要借审讯让他供出些咱们事儿来,那如今晋王没,张家不与夺权,供出这些来,获益最大就只有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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