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看?”裴钧瞪他,“晋王爷你没见过?”
这时姜越正从他手里抱过嘤呜姜煊,原是很寻常举动,可看在梅林玉眼里,这两大小同车共坐还哄孩子景状……却怎看怎不对,不免有些讷讷自语道:“见是见过,早见过,可……实在没这见过……”
姜越没听见他嘟囔,也不觉有异,拍拂着姜煊道:“梅少爷有礼。往后咱们见面时候或许还多,与裴大人之交又需掩人耳目,那你之间,礼数便能少则少罢。”
梅林玉听这话,心里更有些小鼓乱捶,可比起裴妍被移送事儿,这却不足让他眼下多想。他只抱拳向姜越道:“岂敢岂敢。草民见王爷都是沾着哥哥脸面,往后又哪儿敢不敬重?草民只管着嘴就是,少礼是绝不敢。”
姜越听这话,无声地看裴钧眼,似要询他意见,却见裴
吭声。
裴钧刚看裴妍姜煊哭,眼下还要看他哭,直觉头都发胀,也不在意去劝他,只收手拍着姜煊后背,便往前门走去:“梅六,你驾车没?”
“没。”梅林玉包着口哭腔跟在他后面,鼻子吸呼声,“从前听二王庙那老道士说,走路是步积功德……从没信过,只当他要骗香油钱。可自打妍姐出事儿啊,现今却倒什都能信,就再没坐过车……每日从楼里走来瞧瞧她,瞅见街上有小玩意儿、好吃,也都买给她带去……见着有要饭、要钱,也都给……”
裴钧听他这话,是胸口都发沉,抱着姜煊回头去看他,都不知是该骂他傻还是说他痴,只好忍下,等他走到身边才说:“今日出这事儿,原就要去寻你,眼下碰上也正好,你便随回去趟,咱们得好好想想法子,定要快些救裴妍出来。会儿让人把老曹也叫来。”
“老曹可不好请,最近也不知在忙活什,三姐找他几回都找不到人。”梅林玉叹口气,“可那倒算。若这回妍姐事儿他都不管,那可要跟他急……”
二人说着已走回裴钧车架,梅林玉掀开帘子正要往上钻,却见里面有人,立时吓大跳:
“——晋、晋王爷怎在这儿,草、草民叩见——”
“别叩,赶紧上去!”裴钧在他后头踹他屁股,“生怕人不知道呢。”
梅林玉被他踹得个趔趄,脑门儿磕在车门儿上,咚地声响,也算是磕响头,赶紧拽着帘子爬上车去,捡姜越对面车角缩着,声不敢吭。
裴钧跟在他后头抱姜煊上来,坐在姜越身边,瞬皱眉抬眼,竟见梅林玉正捂着脑袋,提溜着眼睛,双猴精似目光还在他与姜越脸上来回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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