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姜越看见裴钧,先是愣,抬眼却果然看向裴钧身后天子大帐,面上神情凝滞时渐渐也恢复常然,片刻便将手中小药瓶掩入袖下,双手负去背后,这才笑得清淡又和煦道:
“裴大人早。裴大人深夜代伤辅佐皇上治国,真是忠心可鉴哪。”
登基?或得到他本该得到却未曾得到东西?那他于姜越又究竟该是什人?姜越为何对他百般留意长达十载?
——姜越是欣赏他,心求贤若渴要他当谋士帮他造反,还是……
之前那花茶之事叫他已经不知该如何作想姜越,经过今晚,他几乎有些更怕想下去。
前世姜越要杀他,趁着他被砍时候杀进皇城,这样人会对他有什好心?他是真觉得太过荒谬。
而切未验证前,反复作想只会徒增烦恼,他眼下若想知道姜越对他究竟安什心,倒不如直接去试探姜越。
如此打定主意,裴钧心中便也渐渐平静,在竹榻上半睡半醒会儿,等到太医熬药来喂姜湛服下,守着胡黎与众小太监用酒为姜湛擦身子,这样熬到下半夜时,姜湛昏睡多时终于清醒,说想吃些东西,此时太医闻讯匆匆为他把脉探额,喜报皇上高烧开始有退转迹象,立时整个帐中都松下口气。
胡黎端来温热清粥要喂姜湛,裴钧心想要全然打消姜湛顾虑,便强打精神接过来代劳,待众人终于伺候姜湛再度睡下没有多久,天际便破晓翻白,山谷草野间清晨很快便点染整个围场营地。
姜湛高烧所幸退,精神比昨夜好许多,虽还有些低喘嘶哑,却也勉强能支撑日事务,于是起身由胡黎拾掇衣衫用度,拉拉裴钧手,叫他也回去洗漱番稍后从驾行猎。于是裴钧便大功告成地从窝坐夜竹榻上起得身来,掀开大帐帘子就步踏到外面,岂知此时右手刚伸直懒腰抬头,却正巧和刚从对面营帐出来人打个颇尴尬照面——
这人清俊挺拔、身雅骨,并不是别人,而就是他那不知如何去想晋王爷姜越。
姜越是皇室宗亲管事人,独住帐篷就在天子对面十步远,安帐图纸早就在裴钧眼前落过印,他这时将此事想起,再看看面前神情僵住姜越,几乎立时就有种被捉*在床心虚——他头天晚上才跟姜越说他早已不再出入崇宁殿,这早却被事主看见他正从皇上帐子里伸着最惬意懒腰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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