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啊,臣就不明白,和亲这事儿对您只有个‘好’字儿,您日后若想得权起事,承平都是不可多得助力,掣肘也是种权权置换,王爷您不该不懂,否则您就拿不到那寺子屋——除非那是承平白送您?”
而他语气与姜越听言神情,都表明这是不可能。
“他们想要丝织技艺,孤不能给图纸机造,只能送他们些织工。”姜越轻轻道,“如此承平若是学会丝织之法,朝廷外销布帛就会变少,国库银子就会变少……”
“那您还换?”裴钧有些好笑,时只觉想要朝廷快些垮掉人不是他而是姜越,“方侍郎他们户部最近和九府国库,算国债都快算疯,好容易才盼个封印呢,开年又得把枚铜板儿掰两半儿花,王爷不体恤银子,也得顾念顾念他们。”
他们正走到片冰封浅湖边,裴钧抬脚蹭蹭地上雪,踢出两个小石头,弯腰捡起来。
与身后雪色错为黑白,脸上轮廓都似因这过分分明而显得愈加笔挺深邃。
姜越似是才从东边宗室营帐间走来,此时倒连与他相互招呼都省,只是远远看着蔡飏走开背影接着道:“虽然鸿胪寺确是蔡飏所管,但其下事务何尝需要他亲自跑腿?”
裴钧看见姜越只觉头都有些疼,苦笑起来:“哎,这都封印,晋王爷还是龙马精神哪……颠簸两昼夜都不带歇歇,这下车又要带臣查案。”
“孤在外行军多年,这点路倒不算什。”姜越偏头看他眼,微笑,“裴大人今日也样意气风发,不如陪孤查查案子也好。”
坑人还待夸把,也就剩个姜越。裴钧百无聊赖地与他往前走几步,站在空地里道:“王爷曾说秋源智入宫前见过蔡延?”
姜越看着他,不疾不徐道:“那裴大人以为,百姓织
姜越点头,“恐怕是和亲人选之变,与此事尚有关联。”说到这里他想起事看向裴钧:“裴大人新学生可说宁武侯府之事?”
“什新学生。”裴钧笑得无奈,“上回都说他还没进门呢,王爷。”他叹声,眼见四周无人,便低声将钱海清所说之事与姜越说遍,姜越听完挑眉看他:“你就放心让钱生个人去挑那大梁?”
“那王爷当初为何放心让张三把随喜送来府上?”裴钧眸色微亮地看向他,“张家人正堂上大棺材还在呢,最忌讳就是阴谋弄权,您这教张三,就不怕张大人怨恨您?”
姜越微微抬些下巴,勾起唇角:“那也有裴大人给孤垫背,张大人总是更怨你。”
“……”裴钧笑着摇头,跟他齐往围场边缘走走看看,还是决定说回眼下和亲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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