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太过赶紧,恐还是要四五月才好。”说着,这声音轻轻咳两声,待顺气儿才继续道:“不过这和亲日子若要算……倒也就是眨眼功夫,只要晋王爷于和亲之事点头,咱们内阁就立马定下票拟,待朝会上表票过这桩,鸿胪寺也就能同承平国交接礼数……”
这句话不见多威严铿锵,却无疑瞬就将天家叔侄打趣拉回严正肃穆朝堂事务,警示众人这和亲事绝非只关乎姜氏皇族与承平秋源氏世家,而更关乎双方国政民生,且还把切取舍关节立在晋王姜越身上,倒叫原本因皇族打趣而稍显活络气氛时又凝结起来。
众人已然再度看向姜越,似在等他如之前那言般“点头”。他身边泰王甚至拉拉他袖子,显然是在无声提示他承平国所能带给朝廷嫁妆有多丰厚,让他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姜越回头看向裴钧身后所坐蔡延,只见此时刚说完话蔡延闭目养神眼睛已然睁开,却依旧只恭顺地垂看着身前桌边杯酒——那双眼中非常清明,却似乎谁也没有看、也并不在意谁看他,仿佛他方才只是说几句再寻常不过臣子谏言,而他侧边两座相邻张岭与薛太傅相视眼,却也凝眉并未说话。
这几人言行不仅是姜越看在眼里,裴钧也见着,这叫他忽而觉得:这和亲之事所起蹊跷,或然是与新政票议有关。
因为今生与前世相比,他还阳再生于国事上最大变数,莫过于票议变更——如若他还是与前世样随同六部持票,那就算前世晋王是跟他持票,也绝不会是唯个不赞同新政人;而今生,姜越却因他裴钧临阵反水而受害,成为新政票议中唯个持票不表,即并不支持新政举措位有实权、兵权亲王,这不仅将朝中党羽局面整个都重新洗牌,更在别国眼中重新划分势力倒向,那,如若别国不看好新政中邦交、通商之策,便极有可能会改变政治结盟取舍。而对承平国来说,新政中固有“增补边防”和“管控海商”两项,无疑是绝对会损毁他们海上贸易和陆路交通,在这两样中,晋王爷姜越势力又多在于边境兵防与京中审查关隘*员里,是故,现在承平见到晋王敢于持票,又恰好拥有他们所需要势力范围,自然就只需要和姜越联合各取所需就行,而更巧是,姜越身上还流着他们本国血,在朝中又与内阁有隙、为少帝忌惮,如此,选择姜越作为和亲人选还可以加剧朝中各方势力离间、猜忌,削弱朝中君臣聚力、乃至削弱国力,这就更有利于承平国在邦交中取得有力地位。
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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