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捞起椅子上雪白羽绒服，漫不经心地耸肩，“
回去多看几部爱情电影，找找灵感，有空下次再聊。”
严融欲言又止，扶着额头幽幽叹口气。
把车停在商业街广场门口，程见渝仰着头看
阵车顶，降下车窗玻璃，双手交叠，下颚抵在手背，静静趴在车窗上，看着人来人往。
商场侧门是家电影院，宣传巨幅海报从楼顶宣泄垂直，藏蓝色画面中对同性情侣在跳探戈，眼神甜蜜交织，爱意流淌，宣传语是行小字“漫长生，请与你爱
人共度。”
宣发公司费尽心思，影院入口搭建粉色心形拱门，霓虹灯闪闪，璀璨生光，情侣们不约而同在拱门下自拍，年轻活力姑娘扎着高高马尾，娇蛮扑在男孩背上，男孩笑着转过头，姑娘调皮亲他脸颊，甜蜜度不输海报。
对失去恐慌，压过对爱慕期望，有过这种体会吗？”
程见渝清俊脸上颜色清淡，澄澈眼睛眨不眨看着严融。
严融惜才，自己是个金钱里打滚商人，身文气全被铜臭沾染
，所以特别看重清高孤冷，有艺术追求人，他不太忍心揭开程见渝伤疤，同时好奇心又很重，斟酌着说：“曾经看过本感情方面书，有个理论很有意思，作者认为人类爱情也会有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如果人在感情中受到毁灭性打击，或者巨大伤害，从此会避免深度亲密接触。”
程见渝笑下，脸平静揭穿，“严老师，你想说有情感ptsd。”
“这种心理疾病俗称爱无能。”严融慢慢地道。
程见渝没继续看下去兴致，视线在后视镜停几秒，看着自己脸，薄薄嘴唇轻轻触碰，低声念出“爱无能”三个字。
在听到严融说出这三个字时，全身血瞬间凝结，寒气四窜，冷不可思议，他真是迟钝又天真，原以为已经走出那段痛苦不堪回忆，没
难怪从第次见面，他就觉得程见渝特别冷，现在想来，不是冷，是淡，经历五年枪手生涯，部部作品署名他人，明珠蒙尘，人生暗无边际，任谁都会愤世嫉俗，郁郁不可终日，但程见渝好似这些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他眼睛是那样漂亮，没有任何痛苦痕迹。
除非他领悟过更大痛苦，比前途毁于旦更痛彻心扉。
刚才触碰是做个小实验，结果和他预测样，这种心理疾病最显著个特点是回避他人肢体接触，还有就是表面是完美恋人，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在文南到程见渝与江衍恩爱历历在目，这两样程见渝都符合。
程见渝食指轻轻敲着咖啡杯沿，似笑非笑，“严老师，谢谢你科普，但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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