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歇歇,歇歇脚,也歇歇嘴。”
“哦。”
那炊饼小人儿时本是笑容可掬,却忽然鼓起腮帮,小脸憋得通红,半晌不呼吸,却似是缩水,变成块炊饼大小。
双修长如白玉雕成手伸过来。小人儿跳到那双手上。其中只手抿抿小人儿跑得太欢快而乱掉头发,然后把他送到宽大蓝袖中。
众人都看呆,笑道:“变戏法儿!”
噢,应是个侏儒。
“扶苏。”
“做什?”
“他们看。”
“嗯。”
连身家都难保。”谢侯叹气。
谢由也叹气,“是啊,先皇后多乖巧啊,小时候随她父亲来徽城,驮着她逛街,予她买果子,她就给唱路儿歌,弯着眼睛,衫子干干净净,十分可爱。还想着您要是有个世子,先皇后做个江东王妃也是使得。谁料她竟……”
谢侯咕咚大口茶,点点红漆木桌,道:“这就是债。他们祖孙三代欠成家,得还。像谢家这头儿欠还完,这不就解脱。百年之后,谢家不背个卖主求荣名声,也算们这十五代人没白白为他们家流血尽忠。”
“除您和,难不成谁还能知道?”谢由觉得主子心思太重。该死都死完,把渣子掺黄土,还有谁来翻旧账呢?
“守好老楼里……”谢侯掀掀眼角,眼睛浑浊苍老,他想交代些什,夕阳照不到墙角,却缓缓出现道暗黑影,拉得长长,是个人模样。雾气中,黑影揖到底,困扰道:“在此处已经好些日子。敢问两位老人家,此处是何地?”
小人儿从蓝袖中露出个小脑袋,尖尖下巴,包子般发髻,生得十分可爱,却嘿嘿笑道:“不是变戏法儿,是大妖怪,姓大名妖怪。”
大爷大娘笑得更欢,许久,街道上人安静,不知谁尖叫嗓子“妖怪啊啊啊啊”,所有人都惊吓起来,时间鸡飞狗跳,连滚带爬
“还有呢?”
“让他们看。”
“相公。”
“嗯。”
“害羞,看得不好意思。”
谢由本来还剩两颗牙,这吓,全吓掉,老头儿伤心极。
后来,就请拨又拨道士。初始还好,个个摇着铃,念着经,时似是除那鬼,确凿不见影。可过会儿,鬼又悠悠钻出来—“敢问老者,此处为何处?”
之后,无人能制。
而后,徽城,却来大小两个人。
大眉眼十分清淡,话少沉静,小眼圈儿黑,下巴尖,话多粗糙。大个子极高,极挺拔,小却似有什病,肚子圆滚滚,眼瞧着四五岁,却只有两块炊饼摞起来这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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