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娶她为妻。可谁知沉冤昭雪之日,他那传闻早已死未婚妻齐郡主成泠又出现。他年少便已与成泠定情,如今见心上人没死,又岂肯忍心弃她?那红颜知己委委屈屈做侧妃,没几年就委委屈屈病逝,临死前还骂谢小侯小白脸没信义,断子绝孙终有日。
果真,与成泠成亲没几日,这命运多舛郡主便去。后来天子又赐婚两次,可那些女子未过门,又都相继去,这便坐实谢小侯克妻名声。后来,天子并邻国也曾送来几个姬妾,可都是些红颜薄命,既不能生下子嗣,身子骨也不甚硬朗,活得最长二十年前也都去,谢侯成真正孤家寡人。
“如此说来,侯爷怀疑此鬼与您那红颜知己有些关联?”扶苏因是男子,倒明白谢侯对那红颜知己猜忌。他断子绝孙,如今后院又闹鬼,岂不胡乱联想?”
“你们把鬼找出来。”谢侯道,“道士都逮不住她。有万贯家财,你把她找出来。”
这老人含着笑,仿佛瞄见黑暗后光明,又仿佛胜券在握。
这厢,奚山君却摇头,“这故事不好听,奇倒奇,可你讲得糊涂,让人没头脑。”
黑影倒也不沮丧。她做人时应也是个活泼话痨,这会儿,显然也说出几分兴致,“那便再讲个年轻姑娘都爱听侠女故事。
“这个侠女,年轻时候,大约十五六岁那会儿,过段颠沛流离日子后,因时不备,被人贩子卖到楚国妓坊。妓坊主人,人唤林九娘,绝色。她腰肢柔软,是个百国出名舞姬,不过二十出头,气派却十分足。她时常接到邀请,带着香车美人到各国献艺,诸侯们爱她温柔懂事能下腰,所到之处,倒都得到十分礼遇。
“侠女姓姜,穷苦人家不惯取名,她在家中行二,人便称姜二丫。二丫觉得二丫真难听,入此处,便只自称‘姜二’。姜二容貌般,腰又十分硬,故而只做个下等姬,到诸侯处献艺如何都轮不到她,只能挣个下等皮肉钱。她平素有个相好,是齐国农人,农闲时到邻国寻些气力活糊口,待她还算不差,总不至打骂,宽余时还给她几个钱买长寿果吃。姜二不喜欢涂脂抹粉,只嗜吃果子,有些闲钱也都买吃头,故而容貌并不怎修饰,益发显得粗鄙,到最后,也就只有这农人肯光顾她。农人道,日后攒些钱,便为她赎身,讨回家做个知冷热婆娘。”
“她听这话,就笑眯眯。她觉得这话啊,怪叫人害羞,但是,真是让人忍不住微笑。唉,山君莫笑,本不欲说己事,分明是真,听着却像骗人,只是说着说着便漏嘴,这侠女姜二其实便是年轻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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