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咸之厌烦透这种毛骨悚然感觉,赌气道:“她若非鬼神,为何形貌如此清晰?殿下说梦中所见为虚妄,便画与你看。横竖殿下和父亲是不信,看看也未尝不可!”
丫鬟奉上笔墨红黛,章咸之似是十分熟稔,不消盏茶工夫,便得。
“父亲,且看。”
章戟心中乱成团,几十年报国为民好名声仿佛顶上悬刀西瓜,顷刻便要落得片惨红,哪里还要理会这小儿女拌嘴耍痴,把画把夺过,揉成团,恨恨地扔到角落。
成觉眼睛只在画上闪而过,再伸出白皙手,瞧着那变成团滚落旁废纸团,却只得停滞在空气之中。
免战牌,不守信用,恐被上百华国诟病们大佾……大佾……”闻聆难以启齿,其实他心中也不齿这种行为,奈何令符在皇叔手中,他刚挂上免战牌,立马被他老人家拿板子打手,跟训小孩儿似,最后还是闻聆亲手拿回牌子。
帐内之人却望帐外人眼,寒声道:“说什?粗鄙夷狄,不识礼数,毁约背信?你等日,他们便不说吗?要想腰杆挺直,不是别人说你直你便直起来!等到他们恭维你腰直时候不直也直!脸糊上几层金玉才敢出门畜生,胆肺也叫狗吃!几时许你挂免战牌?自己手贱,便要背得起骂名!”
闻聆汗流如注,然心中所求他甚多,只得咬咬牙,忍,“是,皇叔教训得是。”
“佳梦可降?”许久,帐内之人才疲倦问道。
“是。两万余人皆已降。”闻聆小心翼翼问道,“敢问皇叔,这两万昭人当如何处置,是要编入行伍还是关押起来?”
“报……报大将军!”副将随着探子同面色苍白,跪倒在章戟脚下。
“如何?”章戟声音发颤,近乎咆哮。
“禀将军,忌禾弃关而逃,赤榕将军战死,贼子已夺两关,现下只有阳靖总兵傅瑜苦
帐内人沉默许久,才握紧朱色皮套,冷寒道:“就地坑杀,个不留!”
已过日,虽然成觉神情依旧闲适,可章戟已经等消息等得焦灼万分。章咸之从未下过厨,这会儿怯生生地捧着碗汤圆来,却也难减老爹爹脸怒气。
听过原委,成觉瞧着窗外蜡梅,顺手折枝,若有所思道:“大姑娘,这世间可真有报梦仙女?莫不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章咸之含着两汪泪,垂头丧气道:“向是准,去年年初,自做……做个梦,便夜夜能梦到。日子益发久,她生模样都记得清二楚。”
成觉额上粒明珠,在寒日中依旧温润,他表情却不若明珠柔美,泛笑讽刺道:“可有大姑娘生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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