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爱在枯树下不停地爬着圈圈,偶尔玩得开心兴奋时拿下头上小蟋蟀,紧紧地攥着摇晃,扶苏几次觉得自己又要死,她却又松手,轻轻把他放回小小脑袋上。
大部分时候,小国君并不开心。小国君不开心时便在满布花刺牡丹和蔷薇残枝中穿梭,累,就坐在枯萎花丛中瞧着小花园外大人。
扶苏极度困倦,他只是刚刚眯上眼,却从孩子光滑小脑袋上滑下来。
他摔
孩子掏出块嚼过馒头,放到蟋蟀面前。
扶苏领悟。她在以养只猫儿姿态养只没触角蟋蟀。
他觉得孩子目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瞧见过。
他埋头吃那团粗糙馒头,因为饥饿太痛苦。这是他还是人时娘子带给他最深刻教训。怎样死都好,千万莫要饿死。
她看着他,直到困倦。而后,小孩子把小蟋蟀放在枕边,沉沉睡去。
液在口腔中,染红扶苏身体。
女人大大脚掌踩在那还不曾学会说话孩子虎头鞋上,被干涸血迹污脚趾再次印染出鲜血。小小孩子抬起单纯小脑袋,痛苦地朝后缩着脚挣扎,瞧着这女人,带着强烈却还很懵懂恨意。
“反天,谁准你这样瞧?”那女人伸出尖利指甲,阴冷道,“再看,拿烙铁烙你眼!”
孩子蜷缩成团,咬紧牙,不停地朝前爬着。
再没有声响。
扶苏找不到方向,在孩子床上爬许久,直至精疲力竭,所有修养都变成绝望之后压抑。
阳光再次照到他身躯上时,扶苏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破破烂烂床榻之上。四周有些硬硬碴子,无处下脚。
“啊!啊!”他听到那婴孩叫声,风从扶苏身旁掠过。许久,他才发现自己被那孩子放到小脑袋上。
她带着她新宠又回到王国—那片干枯小花园。她是小花园里王,她征服切,包括这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小虫子。
孩子凶残而骄傲,孩子君临天下。
扶苏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他世界片黑暗,缺少氧气,所有感官都被鲜血味道淹没。当他快要窒息时候,却被只冰冷小手从口中取出来。
又映上那双稚气却凶残眼睛。
他们到个房间。空荡荡房间里,只有张覆盖着丝绸锦缎床—如同这孩子身上衣物般,破烂陈旧丝绸锦缎。
孩子吐出口血。月光下,那双小手还捏着块干瘪馒头,狼吞虎咽地啃食着,双眼依旧小心翼翼却凶残地盯着扶苏。
扶苏不知道只蟋蟀会不会笑,但他确是笑,而且这笑有些苦中作乐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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