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那人小狗窝,她要是不仔细整,却是想不到小阁楼也是山路十八弯。
撩开黑布,眼睛却瞬间被刺痛。
半光明,半黑暗。
半,明如金锦,圣光明媚;另半,漆黑若墨,寂寥残破。
半是朝阳,半是残月。
老钢琴依旧在楼下,蒙灰,早已破旧不堪。
每次,清理房间,真是碍眼得很。
“思莞,搭把手,把钢琴抬回阁楼吧。”
思莞看眼钢琴,有些诧异——这个,不是言希钢琴启蒙时买吗,多少年,怎还留着,不是早就该当废品卖吗?
是呀,不但没卖,还能弹《小星星》《圆舞曲》呢,只可惜是五音不全版。
天吃不下饭,吐许多次……
说到最后,自己说不下去,红眼眶。
阿衡看着他,冷静开口——你想哭吗,忍这久,不辛苦吗?
温思莞永远是最决绝,又最情深那个。
千百万手段,好坏,只为个人。
光明中,伸出双手,温暖柔软,指节清晰,略有薄茧,十指张开,面朝黑夜,黑暗中,也有双手,比那双大些,冰冷些,带着黑暗雾气,即将消失,却与那双温暖双手努力相合,期盼着,慢慢靠近着,只差步,毫无缝隙。
右下角,是熟悉得再熟悉不过字迹——朝阳。
下面注着小字——如果言梵高和阿衡起吃最后块面包,起饿死也不会z.sha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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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极少去阁楼,因为那里实在太乱,放大多是那个人幼时玩具,变形金刚,赛车,小三轮以及他据说画失败作品。
把钢琴抬上去,少不要整整,不然根本塞不下架钢琴。
整起来,乌烟瘴气,满是灰尘,害得阿衡思莞咳个不停。
她蹲下身子,收拾那些画纸,有张压在小三轮轮下,好不容易搬开小三轮,车后面却有副黑布盖着画作。
藏得真是隐秘。
最初,从那个人身边抢走林弯弯,而后,又若无其事地让那个人发现,碍于兄弟情分,那个人势必会死心,这是其;其二,与陆流保持联系,若有似无地提及那个人有喜欢女人,当然那个女人最好叫温衡,防范于未然。其三,如果她没猜错,他兴许还有些,把那个人顺势留在医院,也留在他身边辈子想法。
这种心计手段,如果不是达夷在思莞身旁呆时间长,看得剔透,她这样笨,可猜不出。
直至今日,他依旧继续在隐忍,实在是卧薪尝胆为人所不为做人所不能,她自叹不如。
思莞垂眸——不后悔。
阿衡笑出八颗牙,温文尔雅——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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