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弯腰,去捡七连环,眼泪,却瞬间,掉出来。
看着少年脚上红色帆布鞋,她捡起七连环,何其艰难,站起来,笑眯眯地,递给言希——“怎站在这里?”
他不说话,又握着七连环,手指晶莹宛若透明,轻轻触到阿衡眼窝,小声开口——“水。”
阿衡牵起他手,看着他眼睛,干净纯真,明明毫无情绪,却又似乎有丝迷惑。
她笑——“这笨,是眼泪,不是水
言父碍着温家,终究无法说些别,便说些客套话,离去。
温老却把阿衡叫进书房。
阿衡吩咐言希,让他坐在沙发上玩七连环。
老人神色有些难看——“阿衡,你和言希感情好知道,你心思也明白,只是,们是外人,不便插手别人家家事,你明白吗?”
阿衡垂眼——“爷爷,照顾着言希,不让他去神经病院,不成吗?”
让言希破例,无论是生病前或是生病后又如何呢?隔着两个姓氏,比起这个世界最遥远距离又差多少……
言希父亲叫做言定邦,与温衡父亲温安国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或者,本就是两家商定后取名也未可知。
兴许,是要他们做兄弟。
兴许,还是想要让他们儿女结发百年,可是,这又能代表什?
言父看着阿衡眉眼,微不可闻,叹气,勉强笑道——“阿衡是个好姑娘,和言希玩得好,心里面很高兴。”
温老带怒气,呵斥——“胡闹!他病成这个样子,你还要上学,能有多少精力伺候他?孙女,前程大好,怎能被别人给毁!更何况,他长成那副样子,又生这样疯病,刚生下来就差点要亲生母亲命,根本就是天生向言家讨债!咱们温家,从以前到现在,从没有对不起他们言家时候,虽然他们家对有恩,但这多年,该报也都报够,他们家债,们家又哪有能力去还!”
爷爷第次,在她面前,把话说得这样明白而毫无回寰余地。
美貌,无福,祸及父母,言希已经……大恶不赦吗?
阿衡笑不得,哭,更哭不得,站在那里,眼前已经片灰色。
她走出去,却看见言希站在门口,手中七连环掉在地上。
温老也找台阶——“是呀,孩子们感情好,是好事。”
“只是,”言父铺垫着开口“眼下言希生这样病,情绪激动,恐怕会伤阿衡,想……”
阿衡声音有些大——“不会,言希从来不伤害别人!”
言父讪讪地,不知说什,轻轻抚言希头。
言希不舒服,用手扒开,又往阿衡身后躲躲,露出大眼睛,生疏乖巧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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