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走前，林语惊被沈爷爷叫上
楼，穿过长廊走到书房里，从角落架子上抽幅画，强行塞给她。
塞之前还特地强调好几遍：“傅抱石知道吗？”
林语惊点点头。
老爷子露出今天晚上第
个笑来，乐呵呵往画轴上指：“真迹，真
，和那些个假货可不样。”
“……”
她仰起头来，捧着他脸：“你还有家人，
才是什
都没。”
她想起林芷今天说话，想起她疲惫又迷茫语气和眼神，红着眼睛慢吞吞地重复：“沈倦，什都没，只剩下你。”
沈倦拉过她手拽下去，垂头亲亲她头发：“你有，就什都有。”-
四月中旬，沈奶奶大寿，还特地亲自给林语惊发个扣扣。
老太太打堆乱码，后来放弃，可能谁教她用语音，她发长长段儿语音过来，要林语惊定到场，必须到场。
声音带着浓重鼻腔，懒散微哑。
“你去怀城那多次，看见过？”
沈倦淡声：“没有。”
“那你还去干什。”林语惊问。
沈倦抬手，指尖绕着她头发，从中间滑到发梢，捻在指腹，半晌，他才开口：“不知道，就想看看。”
林语惊总觉得老爷子在暗示沈倦之前八位数拍个假回来这事儿。
她连忙点头，拍马屁这事儿她最会：“您放心，拿回去天天给沈倦挂床头，每天逼着他欣赏二十分钟，每周写篇八百字赏画心得感悟。”
沈老爷子眼神有些惊喜，手抬：“你这法子还挺好。”
回去路上，林语惊把这件事儿和沈倦说，笑得靠在车窗上。
沈倦瞥她眼，好笑地“嗤”声，抬手捏捏她
后边儿又补充句发过来，沈倦可以不来，你们家来个人就够。
最后给她发个表情包，轻松熊，还挺萌。
林语惊直不知道沈奶奶这潮老太太为什有沈倦这种性格孙子，他哥沈澜跟他性格也完全不样，直到她看见沈家爷爷。
老爷子精神头很足，据说因为偶像是张大千，特地留把胡子，其实就小小绺，还被沈奶奶找个红色带小粉花皮筋儿给扎起来。
整个人气场冷漠又严肃，配上胡子上扎着粉色小头花，这潮流前线造型当场直接就把林语惊给镇住。
看她仰头能看见天空，踩她踩着地面。
听着墙之隔地方她听着铃声响起又停下，操场上吵闹欢笑又渐渐安静。
每次过去发上会儿呆，他就能踏实段时间，然后继续干自己该干事儿。
沈倦说：“当时什都没，只剩下你。”
林语惊鼻尖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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