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跨年夜那天那些热烈又克制主动只是她错觉。
慢慢地,陶枝也就忘这件事情。
她把精力都放在即将到来月考上。
陶枝这小半年时间基本上都在赶进度,补基础
可能就连江起淮自己有时候,都察觉不到自己情绪上异常。
但陶枝却看得清清楚楚。
她仰起头,看着他脸上面具裂开,朝她露出丝缝隙来。
但她却没有办法问下去。
陶枝有些烦躁地揉揉脸,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屏幕亮光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适应会儿,才点开微信。
他表情没什变化,就好像陶枝敏感地察觉到那些异常全部都只是她错觉般。
“没有,”江起淮抬手,将她有些乱围巾拉上去,低声说,“走吧,送你回家。”-
陶枝到家时候已经凌晨两点。
她轻手轻脚进门溜上楼,洗个澡。
明明困得眼睛酸涩,有种睁都睁不开感觉,却非常奇怪没有半点儿睡意。
少年细碎黑发蹭着她耳廓,声音抵进围巾,听起来有些闷闷。
鼻尖蹭着她颈间,吐息间热气赤裸裸地,毫无阻碍地贴着她皮肤,酥酥麻麻痒。
他整个人,连带着气息将她覆盖包围。
陶枝顿顿,而后抬手,掌心扣在他后脑,轻轻揉揉。
他发丝意料之外柔软。
她看着顶端那个拼图头像,良久。
陶枝叹口气,把手机重新锁屏,塞回枕头下面-
时间跨进新年,教室黑板前日历也换新本,上面个个大大阿拉伯数字被用红色笔划掉,生活好像也依旧如前,没有任何变化。
江起淮也没有。
陶枝连着不动声色地小心观察几天,这人依然该听课听课,该刷题刷题,该毒舌她时候就毫不留情地开嘲讽,课间和午休偶尔被厉双江他们拉出去打球,在各种随堂大小考中像个机器人样虐待着班全体人员心灵和眼球。
陶枝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想着今天晚上江起淮。
确实是,很不样。
和平时他太不样。
他是那种情绪鲜少会外露人,就算再不爽几乎也不会特别明显表现出来,就像带着面厚厚面具,没人知道面具下他在什时候,是什样状态。
面具戴久,是会摘不下来。
“发生什不开心事吗?”陶枝轻声说。
江起淮没说话,手臂紧紧收着。
她身上有好闻味道。
像那天,灼热阳光烘烤大地,绿树成荫洒下阴影,嫩绿色,毛绒绒芽生机勃勃地大片大片生长。
江起淮长长地吐口气,手臂松松,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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