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垂眼，看着茶几上被她铺得满满
卷子，每
张上面都是相同两个人笔迹，个黑色个红色。
这人明明就不在这个房子里，但是他气息此刻又好像在她眼前铺天盖地，肆无忌惮刷着存在感。
她烦躁地重新栽回沙发里，拽过旁边卷子，再次把脸盖起来。
卷子上红色笔迹柔软地贴上她嘴唇。
陶枝又触电似，唰地下把那张卷子给扯下来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冲进洗手间，连拖鞋都来不及穿。
季繁凑过去：“真有喜欢人？”
陶枝口气泄出来，她有些苦恼地抓抓头发，表情还有些茫然：“
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在下意识地装作不知道。
之前在过山车上时候，从过山车上下来时候，她脑子里只有个想法。
完。
“不是，”季繁坐在她旁边，“你谈恋爱？”
“没有。”陶枝声音闷闷。
季繁：“那就是有喜欢人？”
“……”
等半天，陶枝不说话。
下楼，张阿姨看见他给他去热午饭。
季繁环视圈，没在餐桌前看见陶枝，回头，看见她整个人瘫在客厅沙发里，面前茶几上铺得满满桌面卷子。
季繁吓跳，揉着脑袋走过去，随便扫眼她卷子。
基本上都是作文，上面密密麻麻红笔批改，陶枝最近卷子和语法基本上全是江起淮给她讲。
陶枝躺在边，张试卷盖在脸上，整个人悄无声息。
洗手间传来哗啦啦水流声，伴随着少女有些懊恼嚎叫。
季繁坐在沙发
也许就是从那个瞬间开始，又或者是在更早之前。
总之在她意识到时候，她对那个人已经不是单纯，简单前后桌朋友关系。
见到他会开心，见不到会好奇他在做什
，甚至连在听到别人聊天时候提起他时候，她都会想要凑过去听听。
在他这段时间帮她改卷子时候，她偶尔看着他，脑子里会冷不丁地冒出：这个人真好看。
——诸如此类念头来。
季繁悟，点点头：“单恋？”
沉默两秒。
陶枝抬手，把把卷子给抓下来，撑着柔软沙发垫子扑腾着坐起身来，脸恼怒地看着他。
季繁笑：“你瞪干啥，瞪也没用啊。”
陶枝还是瞪着他，不说话。
季繁俯身，拽着她卷子边儿牵起点儿来，好奇地看着她：“您在这儿干嘛呢？”
陶枝睁开眼，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思春。”
“……？”
季繁：“大姐，这都秋天。”
陶枝叹口气，拽着卷子又重新盖回去：“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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