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时候醒来，会很怕睁眼。”
龙彦昭说。
他望着头顶明亮
玄月，露出
抹惨淡地笑意。
“因为觉醒来，又不知道今日还会失去什
。”
“……”
青年垂眸不语也没关系。
龙彦昭都习惯
，他个人自说自话都可以说到天亮。
皇上将自己杯子里酒饮尽，或许有些喝多，他看上去与往常无异，腰背依旧挺得笔直，目光放肆张狂。
但声音又多几分委屈。
似乎又变成很多年前不理解父皇为何会因为个术士话，便将他送走。
酸胀难忍间，他又骤然笑。
给顾大人添杯酒，皇上大咧咧地向后倒去，用双手撑住自己身体。
微醺皇上说：“阿愿，朕想问你个问题。”
说着，他又骤然挺直腰板凑近顾景愿，不等青年表态，就直接问道：“阿愿……为什定不肯接受朕，非要赶朕走？”
“朕知道你不喜欢朕。但
们又没有真正试过……以前不算，以前是朕太糊涂太混账……”
数杯。
他们似乎从未这样单独对饮过。
单纯只是喝酒，两个人。
从北部到京城，再从京城到这江南。
从未有过。
“阿愿。”
视线下移，重新落在顾景愿皎洁如天上明月面容，龙彦昭喷出股酒气：“……是不是如今没有晟儿，待朕再觉醒来之时，你便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上。”顾景愿终于听不下去。
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再次将那杯酒饮尽。
“拒绝你，只是因为们不合
也不理解母后为何那般不明理，也要怪罪于他。
他是九五之尊，他是大宜王。
但他却是那般无力。
他好像总是在失去。
不经意间便错过阿启，不经意间便失去阿愿。
“皇上，别说这个。”顾景愿打断他。
龙彦昭坚持说：“基于曾经在宫里事，纵然朕不令你喜欢，但如今试试……总该重新试试吧？……当然，朕说试试不单单只是被翻红浪。”
顾景愿：“……”
“朕意思是阿愿为什连相处都不跟朕机会呢？……你便那厌恶？”
沉默听着顾景愿抬眸看他眼，视线又落在杯中晃动紫红色液体间。
双美目眨眨，顾景愿露出丝茫然神色。
清风拂过河面，轻柔地打在他面颊上，让他略微有些泛红面颊看上去更加明艳。
他今夜已经洗漱完毕，外加上向阳侯身份早已,bao露，如今连眉上红痕都没有遮掩。
那道疤痕就这般明晃晃地挂在他眉上，成最妖冶点妆。
龙彦昭看看那道疤，又看看顾景愿容颜，只觉得心中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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