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愿双手自然下垂，任由他扯着。
他说：“没什
意思，只是……臣不可能永远都陪着陛下，所以才希望陛下仁心仁德……”
“嗯？”龙彦昭不认同他这话
。
“不永远陪着朕，你还想去哪儿？”九五之尊有些戏谑地问道。
可他这话说得又极为认真，字字敲在人心上，惹得皇上心头
跳。
“……阿愿这是何意？”龙彦昭不确定地问。
他也不知自己今日是怎。
照理说平时他与阿愿商讨事情之时都是百无禁忌，他奉顾景愿为老师，老师考校学生问题，他只要隐隐自得地答，而后受顾大人夸，这事儿便过去。
可不想今日却这般生气烦躁。
“别给朕跪。”
迎着顾大人不解中带着几分无辜
神情，龙彦昭,bao躁地将人困在墙体和两臂之间。
他组织下语言。
“相处这长时间，难道阿愿连朕是什样人都不知道？”
龙彦昭露出类似自嘲笑。
龙彦昭冷冷地说：“看来阿愿并不相信朕人品。”
顾景愿垂首，声音依旧平静无波：“臣并无此意，请皇上恕罪。”
“并无此意？”龙彦昭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目光在他脸上寸寸地掠过。
“那阿愿说说，你是何意？”
顾景愿平静地回答：“微臣那般询问，也只是想确定几样事情……是臣僭越，请陛下恕罪。”
这也便罢。
为何刚刚他甚至觉得阿愿说那番言论，有些千叮咛万嘱咐意味儿？
好像眼前这个人随时都可能从自己身旁消失，从此再也不会督促他，给他谏言……
这个骤然生出想法让龙彦昭觉得有些荒谬。
但他还是下意识伸手，扯住顾景愿衣袖。
“朕自小被放逐到北部，若说懂得这民间疾苦，整个京城世家子弟都没有朕见得多。你以为朕是那种会牺牲普通人利益换取权利人？若真如此，朕与顾源进那老贼又有何区别？！”
顾景愿平静地听他发火咆哮，全程未置词。
倒也没有因冤枉皇上而感到羞愧，他只是做他该做。
等到皇上声音平息，他才说：“臣只是希望陛下日后也能如此，以万民为中心，以苍生为己任。虽说圣人不仁，但陛下机敏过人，相信遇事只要勤于思考，总能找到两全法子。”
顾景愿依旧低眉顺眼，语气平稳淡然。
他说着便要跪下。
九五之尊因他陷入盛怒，照理应该是要跪。
只是顾景愿身体下移之前，挺得笔直腰身便已经被人把环抱住。
冬日街头虽有些冷清，却也不是没有行人。
龙彦昭心中气极，待抱住顾景愿后，不禁把将人拖进旁边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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