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明君多有磨砺,燕昭、齐桓、晋文、昭襄还有陛下,哪位不是质子出生,方有明君之见,”严江微笑道,“你当年不也是受够苦头,才不让他们为质?”
秦王政被阿江夸甚是愉悦,故做淡然道:“如此如言会道,想来无事矣。”
严江微微点头:“劝过去,应无大碍,只是他怕是会变。”
遭逢如此大变,扶苏应该知道这
让他静静也好,出这大事,他得自己想清楚后路,想到这,他又有些同情,帝王之家便是如此,若不能把磨砺化为给养,便只能如赵嘉那般,被王权所弃。
看着先生离开,少年眸光幽深,缓缓松开握紧指掌,几点血珠顺着指尖流出,滴落在地。
如曾经天真美好,被尘埃污浊,零落成泥-
“还没睡呢?”严江回到秦王寝宫,就见秦王静静坐于案前,凝神细思。
秦王政这才缓缓看他眼,微怒道:“是寡人太纵着他,若是寡人……”
三拜。
“谢先生教导,”扶苏微微咬唇,擦干泪水,“孝与义不得两全,是母亲有愧父王在先,先前对父王无礼,是扶苏错。”
严江温柔地揉他发顶,叹息道:“这怎能怪你呢?”
扶苏低声道:“自是怪,若能早些觉察,若能阻止太后,又岂有今日之变?”
“话虽如此,但故国俱王,如此活着,她们可真愿意?”严江宽慰道。
“若王上当如何?”严江笑着接下去。
秦王认真思考半晌,才淡淡道:“寡人会看穿形势,身入局中,挟华阳、拉拢楚姬,再举反手擒拿。”
他会假装很开心能继位,主动加入,再利用两人之间不合与华阳衰弱拿下主导,把两人擒下,严密看守,不给他们点异动机会,从古自今,王权站位都最忌讳左摇右摆,想两皆不误,结果只会是无所得。
严江坐到他身边,悠然道:“与陛下相比,三皇五帝亦不能及,你不能拿自己当参照物啊,太欺负人不是?”
秦王轻哼声,神色瞬间便宽容许多,身上阴鸷也去大半,烛火之下,整个人都仿佛度上层微光。
“活着才可论愿否,”扶苏深吸口气,抬头凝视着先生,他清澈眸光里似乎多种坚韧与不屈,“此错,扶苏已犯过,必不再犯。”
母亲和父亲用自己办法爱着他,在付出这惨重代价,再说不要,是他太过天真愚蠢。
“你能想通就好。”严江也松口气,“你父王那里,会去说。”
“先生不必为吾说和,”扶苏平静道,“扶苏会亲自前去向父王请罪,您去陪父王吧。”
严江仔细凝视着他,看不出什异常后,这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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