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重活世,变成几岁小少年,遭逢连薛慈自己都无法抗拒变故,他想必也不会再滚回来。
而现在薛慈,又开始如他所说,连发疯都克制无比。薛未悬存在是引子,他原来能无比清晰回忆起和对方相关切。
薛慈没兴趣将这种沉郁发泄在现在毫无反抗能力薛未悬身上。
所以他将薛未悬带到薛浮面前,也无比清楚地告诉薛浮。
选择带走你最欣赏偏爱弟弟,他会成长为足以让所有人满意薛家少爷,
薛慈可以接受他哥哥有另个弟弟,接受父亲有另个儿子,接受突如其来薛未悬侵入他生活,甚至受到更多宠爱。薛慈需要时间适应,哪怕那个过程会让他痛苦纠结,甚至漫长需要十几二十年才能磨合完成。为家庭,薛慈都愿意慢慢适应,去接受自己被改变生活。
但薛浮话里透露出意思,却是更希望薛未悬能取代他存在。
取代他成为薛家小少爷,薛浮弟弟,父亲第二个儿子。
薛慈这才发现,原来他才是那个被“可怜”人。
薛浮所有在意,都只是突如其来怜悯。
未悬带回来是他兄长,和他为同父母而出血亲。
薛慈对留在薛邸薛未悬,始终抵触又不屑。
他想,哥哥不过是看薛未悬可怜,在外面流落十几年,所以才悉心照料,才将他接回薛家,才将他视为薛家后人来教导。
直到薛慈在深夜回到薛邸,他兄长和薛未悬都未睡,书房灯光明亮,房门半掩。
薛慈从门前经过,听到他们对话。明亮灯光更像冬日阳光般带着股沁入骨髓寒意。似照出他所有阴暗心思,将薛慈无所遁形映亮,要看他蜷缩着露出难堪姿态。
接下来便是爆发争吵。
薛慈实在是个从小乖到大小孩。他很少和薛父发生争执,更没有对兄长有过顶撞时候,以至于他闯进书房当中,突如其来爆发,像是积蓄许久死火山喷发,连薛浮都因此愣住,半天才回过神来,深深皱眉望向这个从没有对他高声过弟弟,眼底甚至不见多少怒意,只是烦躁和不解。
“薛慈,”他说,“你到底在发什疯?”
“滚出去。”
于是薛慈彻底从薛邸滚出去。
他听见薛浮感慨地说,声音中不无遗憾。
“未悬,你要是亲生弟弟就好。”
那瞬间薛慈连血液都因此凝结,全身仿佛淬着冰般说不出话,牙齿都跟着打颤。
他还无比清晰听见,薛未悬似乎发出声苦笑。用同样遗憾又有些羞涩声音回道:“就算不是,也直将你当做哥哥。”
并不仅仅是因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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