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慈只是很轻微地捏下谢问寒指尖。他不敢碰到别地方,怕触碰到伤口,也只能用这样细微动作,像是某种静悄悄安抚。
他没办法劝说谢问寒不去仇恨,只能作为名旁观者。
那些模糊呢喃,最后变成更阴暗咒语。
“杀他。”
“要杀他。”
现在薛慈没空去理他。
他在意识半昏厥谢问寒身旁,并不敢去碰他下,怕牵扯住伤口。但这个时候,谢问寒却在昏厥间拉住薛慈手指。
那些黏腻血液都沾上薛慈指尖。
薛慈没有洁癖,但平时也是极为爱干净人,手上没沾过腥气,这时却什也没说。没有抽出手,就让谢问寒那样握着。
警察拨120,要钥匙在拆解那些锁链,因为怕造成二次伤害,速度略微缓慢,急得额头上都全是汗。
畜生事,只是后悔自己苦心经营形象被毁于旦。
他甚至从大衣中取支烟出来,慢慢点燃,抖抖火星:“家事而已,非要闹得天下皆知不成。”
他身边警惕挟制他警察,都目瞪口呆起来:“家事?你说什家事?”
“孩子不听话,平时那顶撞,管教下也是应该。”谢恩荣吐出口白雾,“当然,承认,手段过激点。”
他身边人,都露出像是吞苍蝇般恶心神色,面容也更愤怒起来。要不是现在在执行任务,身上还穿着警服,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把男人打翻在地,治治他嘴脸。
薛慈靠得近,听见谢问寒那极为小声嘶哑音调。少年咬着牙,齿间不断颤抖着,又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杀他”、“杀”、“会杀他”。
带
薛慈看谢问寒神色从麻木到显出点痛苦,脸上都是血,明明没有泪,却觉得谢问寒像在哭样。
他看着谢问寒干涸唇微微张开,发出很低哑声音,便俯下身去听他在说什,细软黑发也落在少年面颊上。
直到靠得近,薛慈才听见谢问寒在说什。
“恨。”
“恨他。”仇恨几乎像阴翳样掩盖住这个年轻男孩子,他变得面目狰狞,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恶鬼。
谢恩荣脑筋还在迅速运转着,这件事处理起来确棘手。最好情况就是定义为“家,bao”,如果再糟糕些,可能会被判为虐待罪。
虐待罪就很麻烦,二年以上七年以下,作为谢家家主,他也绝不可能去坐牢自毁长城。
谢恩荣目光,隐秘地瞥身边瑟瑟发抖女人眼。
太麻烦,如果不是那个突然插手小孩,他明明可以无声无息地处理掉这件事。
谢恩荣目光,略微有些阴毒地落在薛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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