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摘星少宗主位置坐久,当然也会惹些麻烦。他不算心慈手软,但总是在处治后,惯留旁人条性命。
而那些苟全性命人,却很少会有被放过马庆幸感激,从此夹起尾巴做人,总是层出不穷地来找麻烦。
刚才姜邪来找霁摘星,说也是这方面问题,让他斩草除根——有几个魔修联手闹到弑血盟来,他顺手灭,却不赞同霁摘星再这留情下去。
姬危语气十分平静,隔着法器,霁摘星也不知他如今接近疯魔模样。只略微思索地“嗯”声。
姬危便道:“属下有计,可为您排忧解难。”
微沉默后,他叹息道:“你若是以后不愿再和往来,并不怪你。”
只是下瞬间便听到祁四哑声辩解。
“不要。”
“属下只是……有些太过惊讶,您怎会去弑血盟。”
这事说来倒也有些莫名,霁摘星微妙停顿下,没好意思说是姜邪突然犯病来找他,他没打过姜邪,便被困在这里。只言辞含糊意味不明地带过去,又道:“他毕竟是爹,原该是生于弑血盟。”
姬危上辈子被人追杀太久,也得罪太多人。从被正道魔道皆视如附骨之疽要斩草除根,到后来成独掌半界斩仙魔尊,这些阴私事,他再会处理不过。
霁摘星这样被养得光风霁月君子,就算是再心狠手辣,也很难无耻得过小人。
这位“下属”僭越地道:“教您。”
霁摘星也不在意那些陈旧上下规矩,肃容,准备听讲。
“好,愿闻其详。”
这些含糊其辞却在姬危心里被画上更血淋淋意味。
姬危在那瞬间,甚至想不顾切告诉霁摘星,他不应生在弑血盟中,他是仙君之子,应居于九重天境,是仙君如珠似宝珍宝,是众星拱月焦点。
只是在他将开口前,姬危狠狠地咬断截舌。
绝欲境道修,有重生血肉白骨之能,但疼痛却分毫不会少。
口中腥气愈重,姬危将那点腥气都吐出来。他手中摩挲着玉佩,像是抓住他最后味救命灵药般,极力地稳住情绪,用真元催生截鲜红舌尖,仿佛若无其事地道:“刚才属下听,那弑血盟主和您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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