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去吧。
溟灵帝君微微叹息。
“好好歇息。”盛重灵道。毕竟明日要做事,还有许多。
离开栖星殿时,正逢凉风拂面,竟连溟灵帝君身旁跟着内侍,都打个寒颤。
——这个时节,有冷风显然是
盛重灵有些怔怔地接住,又开始怀疑那只是自己因为过度紧张导致错觉。
霁摘星已经满上第二杯酒,他微微凑过来,手便要环上盛重灵手臂。衣料摩擦间,少年身上极淡那股香气也撞过来,萦绕在鼻尖上。
他们似乎捱得太近,连盛重灵都察觉到他身上可怕热度,并且能清晰看见霁摘星微颤眼睫。
少年似乎十分随性,动作也很随意。
于是盛重灵微微蹙眉,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霁摘星仰头利落饮尽杯,酒液被那殷红唇饮下,浸润出点湿意。那原本便艷得夺目唇,更似饮过鲜血般红艳暧昧。
谄媚圣上罪名可大可小,而盛重灵大致是要狠心抓个典型,态度极为冷硬恶劣。
结彩被带下去时,面色苍白如纸,不知是汗还是水汽汇成水滴,凝在她眉心额间,缓缓地淌下来。
霁摘星没有再看她,只小声对身旁内侍说句什,内侍便十分恭敬地欠欠身。
那个因媚上而僭越宫女被拖下去时,有些狼狈。因为衣料轻薄,被打湿之后,更迎来旁人鄙夷目光。只是不过片刻,个内侍走来,给她披上件深灰色外衫。
结彩扯住外衫边缘,紧紧裹在自己身上,像汲取最后点温暖般,啜泣出声。
“……就这喝?”盛重灵有些不好展现出来低沉。
他来之前度紧张……或许还有些微期许。毕竟这般仪式,总是有些特殊含义在内。
盛重灵甚至想好,在饮合卺酒前当说什话。
黑发美人这个时候显得有些迟钝和茫然,他看着眼前帝君道:“以为溟灵礼仪应当和大梁相差无几。”
盛重灵:“……确实无几。”
令人不甚愉悦插曲过后,忍辱负重又满心恼怒溟灵陛下终于想起他此行正事。
主寝殿中已经被宫侍布置妥当,那壶合卺酒也好好地待在它应有位置上,散发着精心酿造许久后被细致取出淳涩香气。
这和正式成婚那日喝合卺酒,当然也是不同。更不易醉人,也没有助兴功效,只是普通美酒,象征意味更重。
溟灵帝君微微仰头,用种高深莫测神情盯着灯烛之下白玉酒壶和两只青瓷酒杯。他见到少年修长手指握住壶柄,手腕微微抬,清透酒液便落进杯中,约有八分满时候停下来,然后将第杯递给他。
霁摘星指尖似乎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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