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虚停下来。
只是融城主剑,却毫不留情地,自他胸口穿过。
谢虚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痛楚,黏稠血液流淌,虚弱感自身体深处泛上来。
融司隐抽出剑。
少年现在微垂着头,自然意识不到如今融雪城城主,面色有多骇然。
而无数光源凝聚下,只映出人影子。
融司隐站在拭剑园台心,白衣银发,神色专注。只那柄剑意锋锐无比,刹时夺去谢虚全部目光。
只眼,谢虚便察觉到腰际“无鞘”像是急切渴望般兴奋颤抖起来,连着他都似被激出血中戾气,急不可耐地躁动起来。不必脑中声音催促,谢虚便提剑而下。
剑身相击,清鸣不止。
谢虚轻功太好,便是连融司隐这种绝顶高手,开始都未察觉到他。
但谢虚轻功,却也是举世无双厉害。
修长瘦削身形轻巧地翻过城墙,绕开穿着锦衣长衫护卫。谢虚所做虽不是正人君子行径,但他自觉是无奈之举,见到融司隐便和他说清楚,也没刻意蒙面;只可惜那些侍卫连他身影都寻不见,便更瞧不见脸。
内城占地颇大,谢虚在来前便做过功课,知道何处是融司隐起居用正殿,只是还未前去,他先被脑中声音指路。
[融司隐在拭剑园中。]
[要去拭剑园,你先顺着长廊左拐……]
融司隐自升上这个位置以来,所遭遇过危险处境数不胜数,便是像今夜这样差点送命时机,也并不少。
却从没有人在快要杀他时,收手。
说来奇怪,眼前人剑势虽然凶悍,却并无杀意。
难道他……并不是想杀自己?
融司隐是个极冷情又满身戾气人,却并不嗜杀。他现在回想起方才那在心间充斥杀意和敌意,都觉得有些莫名,仿佛被什
直到谢虚出剑,他也以剑抵挡。
这次过招,是谢虚练剑以来最最畅快时候。
谢父剑术也并不逊于融司隐,但面对亲子,自然从来都是点到为止,绝没有这样命悬线压迫感。
谢虚身上被剑割破细小豁口越来越多,速度却越来越快;他每剑都极尽戮气,也每剑都越来越能——触到融司隐命脉。
直到谢虚最后招,将“无鞘”剑锋,抵在融司隐脖颈,只要再将剑势往前送,便能要融司隐命。
谢虚道:[总觉得你好心有些古怪。]
[……]脑海中顿时没声。
它当然不会告诉谢虚,拭剑园便是他埋骨之地。
谢虚虽是这说,却也没刻意和脑中声音作对。
轻功好人身子骨都轻巧,他踩过片片瓦檐,眼前院中灯火通明,燃着氤氲烛光,四处都系着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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